侍卫上前把墨钰拖起来,挣扎间,手中的古琴哐当落地,墨钰的心也如坠深渊,他大吼:“长公主殿下,您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留下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殿下……”
后面墨钰说了什么,这边的人已经听不见了,侍卫抬着这失心疯跑远。
姚章跟在姜婳身侧:“殿下莫要被这疯言疯语影响了心情,殿下在云端,自然是许多人仰望,却不可及了,我们殿下这样好,依着老奴看,能配得上您的人呐,这世上恐怕是没有的。”
配得上本宫的人?
一定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比如……从水里捞出一件金肚兜的他。
求饶时,双颊爬红,双眸水润,秀色可餐的他。
想到此处,姜婳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落后姜婳半步的姚章看到这抹笑,脑子里闪过殿下与风将军相处的画面来:那孩子与殿下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如今又互相帮衬,是有希望的。
转天下朝后,齐兼以长公主监理朝事勤恳辛劳为由,给长乐宫送来七个风格各异的适龄男子。
“殿下,人在外头候着呢,老奴去打发了?”
“让他们进来。”
“是。”
很快,姜婳眼前站了七条颜色,穿的跟阳楼那些伺候人的差不多。
李重看了都辣眼睛,他皱眉:脸蛋是俊俏,但这,这,太伤风败俗了!
等底下的人叩拜之后,李重内心有些抗拒的道:“你们都擅长什么,报上来。”
“殿下融禀,奴擅长唱歌。”
前头第一个男子说话声音空灵,光是听着耳朵就很舒服,但是当他自称‘奴’时,端坐的姜婳侧目看了李重一眼。
“奴……”
李公公会意,对着那些人提高音量:“放肆,齐丞相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在宫里见贵人,需得自称草民。”
奴?整的这么恶心。
底下的人被吓得齐齐下跪求饶。
“接着说。”
“草民深谙舒缓经络一道,特别是肩颈头部的放松。”
“草民会吹箫。”
“草民会推牌九。”
“草民会……”
等这些人报完,李重的脸黑如墨: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齐兼这狗贼,是要我们殿下玩物丧志吗?
姜婳不以为意的点头:“本宫知道了,李重,带下去安排。”
“殿下,不可。”李重苦口婆心。
齐兼的诡计难道殿下看不透吗?
“带下去,安排在青云台。”
见姜婳语气坚决,李重劝谏无望,只能领着人下去。
当天,姜婳以同样的手法给齐兼和霍玄恒各安排了十四个四十岁以上的适龄女,犒劳两位肱骨之臣。
只要他们留在长乐宫的眼线还在,那这些适龄女两位大人就得照单全收,且吃喝好供。
一个月后,在屋里刚开始提笔写信的萧南听见刀义在小院里晒太阳的那些兄弟闲聊:
“都城来信催了,我看义哥这两天愁眉苦脸的。”
“我听品子说的,义哥每日在太守府扫茅房,几次到吴仁清书房门口探听消息都没成功,整个太守府都被哥几个翻了个遍,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诶,你说会不会是殿下的消息有误啊?”
“胡说,我们殿下英明神武,什么时候判断有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内部消息,青云台又添人了,七八个呢。听说有天晚上,殿下还单独召见了一个。”
“……长乐宫里你那相好的小宫女说的?”
“谁说的你别管,反正这消息如假包换,绝对可靠。”
“行了,你快别说了,私底下讨论主子,被听见了又得挨罚。”
“哼,什么惩罚能有比守着里头那个太监重。”
萧南回过神来,手下的信纸被笔尖滴下去的浓墨晕染。
他揉成一团放在一旁。
心绪混乱。
青云台又添人了!
七八个了!
殿下还单独召见了一个!
姜婳回都城这么久了,一封信也没写来过。
不写信来就算了,就连萧南每日写回都城的信,姜婳也从来没有回过。
她,就不想我吗?还是这具身子太年轻了?解毒那一日,没让她记住。
想着想着,萧南的心突然一揪,继发一阵阵的跳痛。
他捂住心口:“也就是你才有这样让我心如针跳的本事。”
萧南心里其实知道姜婳对那些莺莺燕燕的不会有半点兴趣,但是她这样晾着自己,他就是不高兴。
萧南放下手中的笔:“哼!不写了,以后都不给你写了!写了我不是人。”
他离开桌子,走到院子里绕大圈,给院子里两兄弟看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