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宣州最大的赌坊雅室里
“楼主,我们的人被斩首前,有个叫花子用弓弩射出两只短箭,把头罩射了下来。长公主的人全撤了。”
太师椅上的年轻男子慢慢合拢手里的折扇,似乎有些惋惜:“哦~查到这叫花子的身份了?”
“是萧南。”
“呵~有点意思。”
“楼主,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要将萧南在宣州的消息透露给文锦。”
男子摆弄出折扇里的暗器,起身绕到下属的身后,左手托起下属的下巴,右手的暗器在人家脖子前来回晃悠:“游戏嘛,人多才好玩,不是吗?”
下属高昂着下巴,头被迫与男子的耳鬓靠在一起,仿佛咽一下口水,喉结都会碰到暗器。
他惊恐的小声求饶:“是,楼主说的是,属下知错,求楼主饶我一命。”
祈川收了暗器,把人推开:“无趣!”
下属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得喘息,他立刻找借口退了下去。
长公主的人把都城所有的据点一锅端了,尽管楼主没有吩咐其他,但是这个仇是必定要报的。
不如就让她的人永远留在宣州,就当是给都城死去的弟兄们送一碟开胃菜了。
下属出了赌坊,召集人马,暗自筹划。
刀义与兄弟们分开返回时,在半途遇到了守着萧南那两兄弟。
大家几乎异口同声:
“义哥,怎么样了?”
“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南公公呢?”
“他先一步过来了,你们没碰到吗?”
“今日行刑的不是我们的弟兄。”刀义摇摇头。
两兄弟听到这里松了口气,随即把萧南飞身抢马的事给刀义描述了一遍。
这时,刀义才想起在法场外,被两个叫花子夹走的那个背影酷似萧南的叫花子。
真的是他!
“你们两先回去,告诉兄弟们按兵不动,我去找人。”刀义交代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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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子模样的萧南提了个酒瓶踱步在街上,时不时的仰头喝上一口,从酒瓶里出来的酒大部分都淋在了身上,只有一小部分入了喉。
他脚步踉跄,总是不小心撞到不长眼的旁人。
长眼那种早就提前离他远远的。
突然,街上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借着‘醉意’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塞进那人手里。
“对不住,对不住,嗝~”他仰头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在刀义出声喊他之前自然的转身离去:“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
刀义愤愤的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握着拳头走到一旁。
寻了个人少的地方,把手中的纸条展开,是萧南的笔记:
“我被人盯上了,为了不给兄弟们添麻烦,暂时不回小院,我有办法自保,各自珍重。按兵不动。”
若不是看他们都是姜婳的手下,且尽职尽忠,萧南是真不想管这群不分青红皂白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的人。
刀义看完内容后,一种叫做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禁想:我对萧南公公,是不是太过分了。
送完信,萧南晃晃悠悠的往太守府那条街拽去。
在路边买了只烧鸡,寻着不起眼又能看见大门口的地方靠坐下来,很快,萧南看见收拾得干干净净何五跟余六两个人直接找上门去了。
萧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要不要这么蠢,风头过了混进太守府,不是现在直接找上太守府!
就在萧南以为这两人会被赶走的时候,门口的守卫竟把两人请了进去。
一个时辰不到,偏门抬着两具尸体出来,从担架上滑下来一只手臂,那服饰,正是刚才进去的余六。
撇到这一幕,仰头喝酒的萧南不小心灌了一大口之后,猛烈咳嗽起来。
抬着担架的官兵特意绕着太守府转了一圈之后,把尸体丢去了乱葬岗。
萧南起身,踉跄着走开。
陵园那边出了事,原本在太守府做工的刀义他们又突然消失,吴仁清起疑了,所以接下来去太守府请工的下人,都会被怀疑,何五跟余六正好撞在了刀尖上!!!
想到这些,萧南接连灌了好几口酒让自己镇定下来。
原本只是觉得那两人可疑,想办法支开他俩,没想到就这样送了性命。
就是不知这两人在死前,有没有把自己和文锦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