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太守大人头顶好像气得冒烟了,他揪住拾元的衣领:“何人所为!什么时候的事!”
“大人,您冷静些,”拾元心想,这底下莫不是大人的私藏?大人如此生气,该不会是被贼人盗走了?
“属下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也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呀?”府中有规定,吴仁清的房间如果没有人在,除了拾元和新夫人及身边的丫鬟,旁的下人是不能靠近的。
“这么大的动静,你说不知道?”吴仁清眼睛瞪得比牛都大,生生憋出了几条红血丝。
“属下也不知道贼人是用了何等妙招,真的没有丝毫动静,目前看来,府中除我之外,再没有旁人知晓此间事了。”拾元也跟了吴仁清许久,眼里忠心耿耿,不是作假。
吴仁清放开了他:“本官的寝房被毁成这个样子,绝不是人为,你立刻带人下去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吴仁清奇了怪了,搞成这个样子,还没有声音,难不成是见鬼了!
“大人莫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需要掘地三尺吗?”
想到也许旁的地方还有暗室,拾元理了理衣衫追问。
吴仁清疲惫的蹲在一旁,抱着头痛不已的脑袋:“出去。”
“是。”拾元见情况不妙,赶紧离开。
拾元刚出去不久,吴仁清听见屋子里传来响动。
他走到外间躲藏起来。
一刻钟后,他与六位夫人大眼瞪小眼。
这真是一场别样的重逢!
等等!
吴仁清神情一怔,六个女人?
他立刻盘问:“最后下来那位呢?”
二姐站出来:“回禀大人,小八约莫是下午的时候来石室打扫,直到晚间用膳也没有回来 ,姐妹们过来一看,唉呀妈呀,天塌了!
但是,我们遵循大人的意思,绝不轻易露面,这才回到灵堂下躲起来,刚才听见有动静,像是大人的声音,这才摸索着上来看看。”
这时,小六站出来,有些急切的问了一嘴:“大人,小八不会出事了吧?”
吴仁清一个眼神让所有女人都闭了嘴。
“本官会下禁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你们先回去等信,下次小何再来,就是你们离开的时候。”
几个女人相互帮衬着回去。
联排通铺上,三姐问:“二姐,今日看吴大人脸色不太对,而且又发生这样的事,让我们回来等信不会是诓我们的吧,事情败露,他不将我们转移,还让我们继续等,该不会是要舍弃我们了吧?”
“不会吧?”
“什么?”
“啊!”
“难道我们要死了?”
“三妹妹不要胡说,吴大人如果要害我们,最开始就不会救我们,何必多次一举?”
三姐继续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先前还没有到利用我们死的时候,现在时候到了?”
大家被三姐的话弄得睡意全无,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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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李重顶着疲惫的双眼敲开了刀义的门。
“殿下呢?”
刀义错开身体,让李重进来:“殿下昨夜刚到戌时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什么?”李重的十分睡意去了两分。
也对,这么危险的事,殿下交给我们做是完全正确的。
“昨夜我们的行动是不是非常成功?”李重有些自豪,他可是完全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事,放信号的人耶,是整个环节的关键。
这里就刀义一个人,而且若无其事的样子,肯定是成功了,其他兄弟肯定已经把萧南的尸体运往都城了。
“李公公,是这样的,昨夜的行动取消了。”
“什么?”李重的十分睡意又去了两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我让人通知了,可能是你藏得太深,没把你挖出来。”
李重胸口起伏变大:“可是,我昨晚明明就放了信号。”
“李公公,那是殿下让你拿着玩的烟花,跟信号没有半点关系。”
“什么?”李重的睡意全无。
见李公公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刀义劝慰道:“殿下是关心你的安危才让你躲到安全的地方,能在这么体恤下属的主子手底下做事,是我们的福分呀!不唠了,我出去采些新鲜的野花,给萧南送去。李公公,请自便。”
待到院子的门关上,李重噘嘴,生气的往凳子上一坐:“哼!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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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州城城门口,一早就多了许多守军,进城的人都被严苛检查。
许多老百姓带的物品被掀翻一地,稍有不对就拿人入狱。
原本排着进城的队伍一下子就乱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伐守军的不是。
扮做小厮的姜婳与萧南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转身离开。
路上,两匹马并驾齐驱,萧南转头道:“不应该呀?吴仁清若是悄悄的救下那些夫人,发现我跑了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寻人,不是寻我,那他们在查什么?”
宁可抓错也不放过的样子。
“那些守军应该是樊达的人!知道宣州城外驻扎了人马,这才严查。”
见萧南疑惑,姜婳补充道:“来之前,我问风羿借调了5000精锐。”
萧南抿唇笑了笑:婳婳为了我,当真是……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呀!
“哈哈哈哈哈……”萧南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竟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视线太过灼热,他轻咳一声问道:“婳婳,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抬手摸上了自己的侧脸。
姜婳眯着眼睛道:“太守府戒备森严,且又把你们关在石室里面,我的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萧南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