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熟睡的萧南让一心想他死她犹豫了，这些天的接触下来让她觉得萧南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她觉得这个男人是有点英雄气概在身上的。

所以，她想，如果要杀他，也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

女人转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门外一定守着他的人。

片刻后，她直接打开窗户，借着阳台凸出来的露台，翻到了另一间没有人住的屋子里。

恰好有个蒙着面的人在屋子里鬼鬼祟祟，听见窗户有动静，警惕的拿着手里的东西打算跑。

姜无绵跳进来的时候余光扫到一抹奇怪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

眼看着贼人潜入萧督军的房间。

姜无绵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见里面的人道：“萧督军，高齐公让我来传句话，你们曾是同僚，现如今又都支持新政，但新政，思想守旧，可不行，如果想保住申城，或许应该让长江后浪来推前浪前行。江城不打也得打，再犹豫这机会就落到别人的手里了。”

哼！

姜无绵心中轻哼。

不想转身的时候听见萧督军的声音响起来：“你回去告诉高齐公，既然萧某思想守旧跟不上高齐公，那从今天开始，申城，就是申城。”

“萧卓云！你好大的胆子！不过高齐公也说了，要申城，就用你的命来换。”

话落，里面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

她竟然闪身进去，对着拿枪对着萧督军的人道：“高齐公不是让你来传话的，是让你来送死的。”

那人手中的枪转向了她，原本紧绷的脸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我认得你，韫蕴格格！”

萧卓云的视线落在姜无绵的脸上，停顿了数秒。

姜无绵看着那人的脸，生平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长这样，很快，那人收起手枪道：“想必格格是来报仇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传话的人走后，萧卓云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难得卸下一脸的严肃：“你是善亲王的女儿？韫蕴！”

姜无绵正打算转身离开，萧卓云从椅子面前跨出来接着道：“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你是为善亲王的死来的吧。”

遥想起自己被亲娘打耳光那日，就是这姑娘跟萧南在床上衣衫不整。

现在一想，竟然通透起来。

真的错怪儿子了。

“孩子，与你阿玛那场战争也是迫不得已，开战前他悄悄来找过我，他一个人救不了千军万马，他也不能违背忠义道德，所以最后，他选择牺牲自己，主动撞到枪口上，握着萧南的手朝着自己开了那一枪。”

“如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从今以后督军府就是你的家。”

“不！我不信！我阿玛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与我告别。”

话落，萧卓云从他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拳头大小藤编的铃铛球来，“你阿玛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曾经派人去大都找过你，但是得到的确实你已经葬身火海的消息。”

姜无绵把那个铃铛球接过来，眼中泪花闪烁：这是，阿玛亲手做的呀。

“怪就怪，我们生逢乱世不由己啊！”萧卓云看着虚空，想起了年少时的许多事。

他也曾许下凌云志，要在朝堂占立一席之地，成为国之栋梁，为百姓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