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人哭着下去。

姜无绵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纸来，染血的双手把纸张染成暗红。

萧南眼中的泪打转：那是……

“你以前总是问我，婚书什么时候能写完，呵~你真的好好骗。”姜无绵无力的牵了牵唇角：“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围在姜无绵身边的人都压抑着自己，悄悄的往旁边靠，不哭出声来：格格看上去如弥留之际的人一样，她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喃喃，好像看见了传说已经变成半死之人的萧督军。

萧南看见姜无绵抖着手把那张纸翻开，右手在自己的伤口上摸了摸抬起来，屈指把南字的最后一笔补齐之时，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绵绵，绵绵！”他一步一步朝着姜无绵靠近，在她面前蹲下来。

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婚书举到萧南的眼前：“你看，婚书已成，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姜无绵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眼前的男人却越来越清晰，她抬起手来，隔空描绘着他的眉眼：“萧南，我带着婚书，来了。”

突然，姜无绵的力道一松。

萧南伸出手来，接住姜无绵她迅速坠落的手腕，看着落在地上的婚书上的名字，哭的悲痛欲绝。

他终于握住她了。

“绵绵，对不起！”

萧南额头抵着她的手，没看见姜无绵身上的一缕金光飞起来腾空而去。

咻的一声，一枚炸弹击中这个战壕，炸飞的婚书落在火光里，渐渐化成灰烬。

12月31日的津门在这一刻下起了鹅毛大雪，它们纷飞，旋转，从万米高空坠落，一步步走向结束。

远在申城的叶昊正在帮萧南擦拭身体，听见监测仪传来的滴声立马请了军医来。

军医站在萧南的床边低垂着脑袋宣布了令人悲痛的消息：“督军没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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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的意识彻底回到系统的空间里，周围又是彩色一片。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久久不愿起来。

那种看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又被炸的血肉不分，这样的感觉太痛苦了。

比自己死一遭还要难受。

系统监测着外面的剧情。

沈建知道姜无绵死去的消息，像是疯了一样，要为她报仇，整个起义军的气势陡然大增，用最激进的打法，他用尽了枪肚子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把敌军困死在津门的同时，也倒在了尸体数以万计的战场上。

“格格，属下从来不后悔，对您毕生追随，如果有来世，我依旧愿意守护在您的身边，一辈子！皇上！王爷！格格，下官来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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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的灵前站满了人，叶昊心里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是没想过会来得这么突然。

督军，你怎么会放心离去，您不要申城，难道也不要您的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