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普渡众生,不外如是。”
唐郁默默点头。
忙碌了一夜。
众人也都身心疲倦,各自回房休息。
只留下安心盈和穆良,分别照顾三个伤重的病人。
之后的几日。
唐郁跟着穆良一起,给周铁山、李开定时煎煮草药,然后掰开他们的嘴灌下去。
熬煮白粥,拌上细细的肉沫。
既方便下咽,又能补充能量,唐郁同样是掰开两人的嘴,直接灌下去。
一点情面都不讲。
周铁山和李开一见到李广兴就大声哭诉:
“老大救命啊!”
“我们没让人打死,倒是快被这两人给灌死了!”
李广兴望着唐郁,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时,穆良走进屋子里,看都没看李广兴,掰开周铁山的嘴,一把将手上的汤药灌进去:
“良药苦口,赶紧的,别废话!”
这边完事儿,穆良望向李开,李开面露苦涩,眼角含泪,乖乖地张开嘴巴。
唐郁对着李广兴摊了摊手。
李广兴扭头就走,没有一丝丝迟疑。
苏北的待遇就好很多了,安心盈拿着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喂她,非常有耐心。
…
最近,城里多了不少和尚,行脚僧。
都是川北城周边各地的佛门僧侣,他们皆是慕名而来。
佛心禅院的名头,活佛的事迹,在求佛者的心中,有足够大的吸引力。
甚至还有本就聚集于川北周边的众多江湖人,也入城来凑热闹。
一时间,川北城原先因为帮派争斗导致凋敝的各街各巷,倒变得有些欣欣向荣的意味。
明日就是法真登坛讲经的日子,他已经提前去了城北的天宁寺准备。
唐郁等人对佛学不感兴趣,又要照顾伤病,便没有人打算去凑这份热闹。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沉。
东城门外,走来三人。
一名身穿深红细纹锦袍老者,一名面容普通的中年人,一个身材魁梧,身披轻甲的壮汉。
红袍老者两手空空,慈眉善目。
中年人神情冷淡如冰霜,手里拿着一根布条,看形状,是一把长剑。
铁塔一般的汉子,则是背着两柄宣花斧,斧身黝黑而质朴,锋刃透着隐隐寒光。
守城官兵见状,立刻打起精神。
最近江湖人士众多,不少通缉在榜的恶人想要蒙混过关,他们得守好入城的关卡。
红袍老者笑眯眯地走上前,递上一个折子。
守城的官兵接过来瞧了瞧,嘶,文碟上带着城防军的官印,立刻放行。
红袍老者笑着道了声谢,带着身后的两人走进城门。
入城略做停留,红袍老者拉了个路人问明道路,便继续沿着城东大街往西。
三人步伐看似不快,但眨眼已经在数丈开外,而路上的行人恍然无觉。
在城东大街尽头向北,直接进入玄武街道,又走了数百步,三人停在一间气象恢宏的建筑前。
巨大的烫金匾额,上书:
“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