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镇抚司已经开门,唐郁来到食堂,和好久不见的厨房师傅“叙了叙旧。”
又吃了两个包子和一碗白粥,吃完觉得不够饱,又多加了一碗面条。
早餐结束后,唐郁在镇抚司溜达了几圈。
因为他已经结束岗前培训,就不用再去通明馆的学堂。
只需要每天去中枢阁看一看,有哪些新的江湖消息和任务简报。
按照镇抚司的要求,崇武馆的密探最少一个月要完成一次任务。
唐郁本月的工作最低要求已经达成,再往上就是月度的浮动奖励。
他不是摆烂式打工人,但也没有到马不停蹄连轴转的地步。
几次看下来,唐郁喜欢的任务都是和人命直接挂钩的。
比如协助城防军剿匪杀贼,追踪作乱的邪修凶徒等等。
对于那种只和金钱挂钩,不确定有没有人可杀的,则没有什么兴趣。
比如参与调解帮派纷争,参加某地召开的武林大会,给某个重要官员做保镖。
除了出城做任务,唐郁一下空出来很多时间,他便以学生的身份,进入书院听课。
唐郁换一袭青衫儒服,黑刀用布条包裹起来,揣在怀里,混在一众学子中间也不违和。
陆云给唐郁介绍了书院各家分布的情况,儒家、法家、墨家占地最广,兵家次之。
其他诸如农家、阴阳家、医家、名家等,则零星分布在后院之中,各有一两个先生教学。
大多数学子都是在课堂一起听讲,若是表现良好,有武道资质,就可以拜某位先生为师。
只有拜入先生门下,才会传授武道心法,算得上踏入各家武道传承之门。
只不过先生们收徒,自然是百里挑一。
未被选中的人走的就是文途,他们通过学习,或是参加科考,入仕为官,或是成为先生,桃李天下。
川北城的乔羽拜入了儒家先生周正的门下,但他妻子方清冉则未被选中,走的就是文途。
故而乔羽文武兼修,方清冉则只通文墨,原因就在于此。
百家学子各有传承和着作,除了儒家、法家之外,很少有兼修多家学说的。
一是精力不足。
二是多家学术理论,可能有矛盾冲突之处。
若非真正如李谨言这样博学精深之人,基本难以解释自洽,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混乱之中。
但是唐郁就不一样,他在这个世界的受教育程度等同于一张白纸,也没有既定的学术目标。
所以他读书听讲但凭兴趣,今日去这家课堂,明日去那家。
若是遇到义理相悖之处,唐郁也不纠结。
乐而学,不求甚解,自得其乐罢了。
读书期间,唐郁见到了陆云的老师,商墨怀,是个沉稳俊逸的中年人。
也见到了乔羽的老师,周正,是个头发花白的上了年纪的老先生。
他偶尔会在书院碰到一些熟人,乔羽和方清冉,甚至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川北城官员贵胄的子辈,李易泽、赵焕明和卢羡鱼。
只不过除了卢羡鱼,另外两人都没有认出唐郁。
卢羡鱼倒是颇为热情,说是他乡遇故知,有空要在凤栖馆宴请,邀请唐郁出席。
唐郁不置可否,盲猜又是卢羡鱼的客套话。
生活一旦有了规律,时间就像轻烟一样,不知不觉地溜走。
自从唐郁带回圆宁已经过去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