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唐郁带着采花盗的尸首潜入金陵,然后平平整整地放到镇抚司大门前。
然后拉起门把上的铜环,用力敲了三下。
咚!咚!咚!
洪亮如钟,一声比一声更响。
镇抚司里打盹儿的看门小厮,立刻被震天的敲门声惊醒。
唐郁眼瞅着程度差不多。
该醒的,不该醒的,应该全都醒了。
唐郁眉头一挑,身形一闪,瞬间远遁离开,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唐郁刚刚离开,一道人影从镇抚司上空跃出,轰隆一声落在大门前,荡起一阵气浪。
来人身穿银丝云鹤玄衣,外披深紫披袍,腰间一柄制式长刀,正是金陵镇抚司指挥使。
他瞳孔微微一缩。
恰看到大门处。
一具尸体平整地躺在那里。
全身穿黑衣,却长了一张极为丑陋的脸。
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
似掌非掌,似刀非刀。
这人的样貌,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但是还需要带回通明馆验证一下。
吱呀一声,镇抚司大门打开,一个小厮揉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大早上的,谁在外面敲敲敲!”
抬眼一看,指挥使的黑脸正杵在面前。
“噢,指挥使呀,那没事儿了。”
小厮惺惺地准备开溜。
指挥使的脸更黑了:
“站住!找人把地上的尸体抬进去。”
小厮这才看到地上还有一具狰狞的尸体,不由地心里一惊。
指挥使这一大早,去外面捡尸,
品味还这么独特…
他忍不住问:
“这是您捡回来的?”
指挥使双手一负,走进门里:
“不是,是有人丢在门口的,让人送到通明馆去,然后让副指挥使来见我。”
小厮明白这是出了事情,连忙正色领命:
“是。”
…
唐郁回到潇湘阁。
向柳烟和各位掌柜汇报了一下实际情况。
采花盗,虽然死了。
但花魁,也都没活。
至于各家青楼的悬联合赏,怎么给,给多少,就让他们商量随便给他一点。
意思意思就行。
因为唐郁很赶时间。
唐郁是上午回的潇湘阁,
镇抚司是下午到的。
指挥使踏进潇湘阁的时候,
唐郁已经牵着马离开金陵了,怀里还揣着十二楼给的五千两银票。
…
虽然花魁没有救回来,但采花盗死了,十二楼的委托算是完成了二分之一。
唐郁给丁原留一千两算作受伤抚恤金。
毕竟作为一个宗门天骄,混到连饭都吃不起的程度,着实有点惨了。
丁原的伤势虽然还没好,但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他还极为热情地来为唐郁送行。
走出巍峨高耸的金陵城,唐郁回望而去。
秦淮歌舞犹在耳,不闻当年歌女声,令人唏嘘不已。
官道已在眼前,丁原突然问道:
“苏兄弟,你是否就是那江湖上盛传的,来自川蜀的黑刀唐郁?”
唐郁嘴角含笑,丁原虽然热情似火,却绝不是憨直之辈,相反他极为聪慧。
“怎么说?”
丁原爽朗一笑:“江湖上虽然人才辈出,但能在如此年纪就达到先天之境,亦是凤毛麟角。”
“恰逢近来黑刀唐郁西出川蜀,名动江湖,听闻那人就是不到二十,已然是先天之境。”
唐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