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徽宗和钦宗被掳多年,先帝对于是否接回一直犹豫不决。直至那曹勋从北边逃回,带来徽宗的“衣带诏”,上书“可便即真,来救父母”,言辞恳切,字字血泪。
先帝阅后甚是伤悲,但那时双方形势颇为复杂,朝中局势尚且不稳,只得予以搁置。
如今新帝即位,考虑到徽宗已亡,也需要落叶归根,不然成了那孤魂野鬼,就愧对赵家的列祖列宗了。便着令娄相继续与那金人商议和谈,约定接回前朝被掳的徽宗遗骨一事。
怎料那金人狮子大开口,要求我朝退回淮河以南和向其称臣岁贡,才肯归还。
朝中陈太傅与那娄相为此各执一词。
陈太傅认为如今与金人之战并未处于劣势,且沦陷之地尚有大批义军在敌后抗争,一旦退守,既伤了前方将士的心,也等于放弃了淮河以北的汉人。而那些向金人投降称臣的条款,实属丧权辱国,绝不可同意。
娄相则以为这十几年战争,已致国库空虚,而徽宗尸骨未寒,当尽力促成,不然有违纲常伦理,驳了那陈太傅。
新帝心中也甚是担心。若是接回叔伯,必将会影响帝位的稳定,毕竟他是先帝从宗室之中选择继任,并非徽宗一脉。但若因此向金人俯首称臣,必会引起朝中动乱。所以对此和谈莫置可否,且金人未必肯守约,可先观后效,于是便暂时搁置和谈之事。
隆兴二年三月中,韩大将军奉旨前往淮河以北去接收东京府,随行三万韩家军,以及军士家眷一干人等。他们乘坐船只,沿着水路向东京府前进。
五月初,当大军行进至半途,前线传来了东京府再次沦陷的消息。
“韩将军,金人撕毁和约再度南侵,东京沦陷了。前方斥候来报,金人已进入淮阳地区,我们不能再前行了。”一位先锋校尉前来通报。
韩大将军打开案上图卷仔细查看,前方最近的只有顺昌城可用,急忙命令手下军士弃船急行,尽快赶到顺昌城。
“可是韩将军,我军的后备粮草尚未运到,一旦开战,恐怕……”旁边有将官回禀道。
“怎么回事,韩熙翔怎么办事的?着他前往沿河各府衙督促,到现在杳无音信,平日也不见行事如此马虎!”韩大将军着恼地说道,但他心知必是朝中有所阻碍,只能就此作罢。
进了顺昌城,韩大将军唤来城中主官,询问城中情况。
“韩将军,城中尚存有数万斛粮草,可供将士们使用。但顺昌城经受多年战乱,城墙早已形同虚设,无法御敌。”那陶姓主官回禀。
韩大将军思索片刻,考虑到金人善骑,不日必将抵达城下。此次自己轻车简从,又缺乏骑兵与金人对抗,作战极为不利,便召集手下众将官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