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妹妹这般说,姐姐我也就松了一口气了。实在是姐姐那的绣品,大哥哥都是心里有数的。府外的人皆知芸绣之名,但却不知我的真名实姓。这帕子若是不小心流传出去,别人就会猜到,大哥哥可不希望我的名声传扬出去。”翟素芳如此这般说道。
翟二姑娘撇了撇嘴,这说法府中主事的几位都心知肚明。大哥哥这般做的目的。一是对于翟素芳这人既心存利用,又怕声名太盛不好压制。让这芸绣之名在这金陵府广传,但却又不和翟府挂上联系,就算日后事情有变,也就没人知道翟大姑娘就是那芸神绣了。二是翟素芳虽然名义上是翟家人,但假的就是假的,毕竟没有血缘联系,一旦让她脱离这牢宠,怕是会反噬翟府。
“芳姐姐这般说,妹妹我也是深有体会!这盛名之下,也不见得是好事。就如妹妹这般,以往每次去参加城中聚会,总是会被主办之人请到席间表演琴艺,虽然面上有光,但也是架不住招人妒忌啊!”
翟素芳看着二妹妹那溢于言表的炫耀表情,微微低下了头。这大概就是亲生和寄养的区别吧!
这时,翟二姑娘对那身边侍女附耳说了几句,暗示她速去右侧屋子里找那琼姨,看看那帕子具体收到哪去了。
那侍女捧着茶壶,就去了屋外。
翟素芳看这情形,就知道帕子必然还是出了什么问题,但二妹妹她既然敢打包票,那帕子必是未曾送出去,这心自然是放松下来,只要能还回来,就算破点旧点也就算了。
反正等在这里也挺无聊的,而帕子没归还之前,她也不想讲那刺绣之法。倒是看到二妹妹那边放着一架乌桐木制成的琴,就开口问道,“二妹妹,我看你那琴与平日上课那把相差甚远,可是新得的?”
翟二姑娘看了看窗台下放的那琴,“这琴可是妹妹我上次拔得头筹后梁夫人赠的,琴音清亮,自然与家中练习所用的不可相提并论了。芳姐姐怎么的,是觉得妹妹这琴来历有疑不成。”
“怎会呢!妹妹琴艺高超,自然得有好琴来配!只是我久闭塞于府中,竟连二妹妹在金陵府闺阁女子中闯出这么大声名都不知,委实有些羞愧。”翟素芳看着二妹妹那纤纤玉手,或许是经常保养,上面的指甲未有磨损的痕迹。不像她上回学,护具甲片没有,弹过之后就指甲生疼。
翟二姑娘看出翟素芳眼睛中的那簇火苗,便问道,“芳姐姐可是想学,也是!回回都只能跟在三妹妹旁练习,上手的机会也不多。不过一人只需专精一门即可,学得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这把琴妹妹可不好让你上手,不过你倒是可以在旁边看着。”
翟素芳欣然同意,她刚才可是看过了,这琴台下方铺有厚厚的垫子,正可以把东西放进去。
两人移步到那窗边,翟二姑娘盘膝坐下,演练着各种指法给翟素芳看。那翟素芳见二妹妹如此专心,而旁边又无他人,镯子便就此藏下了。
东西既然已经送还,自然是有那心思听着二妹妹在那夸夸其谈,讲解些她早已熟知的技巧,虽然她平日上手机会不多,指法的确极为生疏,但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若是给她琴日日练习,习成二妹妹这般也是不难的。
房内琴声阵阵入耳,而房外琼姨正与那位侍女轻声耳语。
“琼姨,你放的东西,我怎么找得到啊!要不你还是进去取吧!”
“不行!不行!那芳姑娘今日上门,明显是发现了什么,来找我麻烦的,我还是得避一避。”
“琼姨,芳姑娘脸皮薄着呢,又不会将事情明说,或许瞪你两眼,说那么几句废话,又无关什么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