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生毕竟是人小,从未坐过这么长久的船。要不是沿岸的风光还算迷人,怕是真有些待不住了。再加上有时这江上的浪还是大了些,虽说这船吃水深,但也经不起颠。
对于这跑惯了这线路的人还好,但对于这雏龄小童来说,颠颠簸簸的,又不是那秋千,还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也怪慕月生上船之后,一直不停的吃,吃得又杂自然吐的也多,给她的第一次船上体验带来极不好的感觉。
这不就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了,慕义浦担忧得看着女儿,这几日就这般了,可怎么是好。
幸好慕夫人早有准备,请了一大夫这一路跟随着,给把了脉,又喂了止吐药,这几日又忌了口,吃些清粥汤水,这才算是让慕月生又活泛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慕家以船业起家,这子孙的血脉里都刻着有一股水性,慕月生到了第三日便适应了这船上的生活,又能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了。
套用一句船工的话来说,“这头次上船的人,不管怎么不适应,多吐个几次,这大风大浪也会逼着你去适应。”
慕月生这刚上船的新鲜劲一过,而船上可玩的也就那么回事,看多了也觉得无聊。不由得就开始挂念起金陵府的朋友们了。当然那个齐胖子是绝对不会去记得的,这货老惹她烦,还老抢他东西。倒是那韩哥哥自打她去了外祖母家后,就许久不与她联系了,没声没息的,也不再送些礼物和吃食过来,难道是真将她给忘记了。
“到了下一站停靠,一定得让爹爹写封信去韩家问问不可!”慕月生念叨道。
“月儿这又是打什么鬼主意了!”慕义浦看到女儿眼睛骨溜溜的转,就知道她怕是又有事求着办了。
慕月生慢慢的挪到父亲跟前,也不开口,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
慕义浦知女儿有话要说,也不催,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几日这么一番折腾,看着似乎是瘦了些,可得好好补上去,不然回去必会惹夫人烦怒。
这船上的生活,月儿还是不那么适应,这么日日清清淡淡的吃着,别说是小孩了,连他也受不了。不过若是照往日给吃,反倒又给吐了也是麻烦事。
至于原本计划的从海上过到泉州,再从泉州返回到临安府,看来得改一改了,将大部分水路给调成陆路才行,慢点就慢点吧!
慕月生见父亲不搭腔,便扑到怀里,哀求道,“爹爹,你可以帮月儿去信给韩哥哥吗?月儿好久都没有他消息了,也不知韩哥哥近来怎样了!”
“为父以前外出,怎不见月儿挂心呢!这话实在是伤了为父的心啊!”慕义浦故作伤心的说道。
“爹爹是爹爹,韩哥哥是韩哥哥,不一样的。”慕月生振振有词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可是月儿你的朋友,自己写一写,为父可不会过度干涉!”慕义浦拒绝道,他可是知道女儿字都识不全,至于让她写信怕是写出的也是鬼画符吧,以此想劝退月儿的小心思。而且韩晖人都不知跑哪去了,还是继续瞒着月儿吧,能拖多久是多久。
“可月儿就是不会写信呀,爹爹这都不肯帮忙,还说是家中最疼月儿的呢!”慕月生抱怨道,最近爹爹娘亲感觉怪怪的,总是拦着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