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阴沉下来,刚才云层可还没压得这么低。这么灰蒙蒙的天空,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至。
陈随礼撩起车帘,抬头看了看外面,确实如那呆子所说,他们得尽快找一处地方避雨了。
“老乡们!前面可有避雨的地方吗?”他开口问起前面领路的乡民。
“官爷,绕过这个弯口,地势倒是平坦些!”那个暗谍倒是出了声,但心里存着什么念头就不知道了。
“是啊!是啊!官爷,我们可得加快些!这大雨可不等人啊!”余下的几个附和道。
陈随礼忙通知后面加快赶上来,这大雨之下还是赶不得路的,尤其是这山路之上。雨大就地滑,不管是人还是马匹,只要踩到那湿漉漉的青苔,都不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也管不得那暗谍有没有什么计划,得赶快寻一安稳之地,安顿好之后,再行处理此人。
“你过去后面,将这事禀告了那陈太傅。大雨将至,行进是缓不得了!”陈随礼对一侍卫吩咐道。
那侍卫刚要转身去后面。
“慢着!”陈随礼叫住了他,在耳边低语道,“你且与陈太傅说一声,就说随礼还是不放心,就先行过去前面看看,以防万一。”
那侍卫不知道陈随礼脸上为何这般凝重,但事有轻重缓急,就算有好奇之心,也只得依命去办事。
陈随礼又钻回马车内,跟着前面领路的继续前行。
至于马车内那呆子,刚才或许是说得有些多,口干舌燥的,一见陈随礼进来,便“啊!啊!”几声。但或许是想起刚才那通训斥,又赶忙收住了口。
“你刚才说此地易发生灾祸,那前面可是一处避灾之所在?”陈随礼开口问道。
“呃!……”那呆子欲言又止,怯懦的看向陈随礼。
“让你说就说,支支吾吾干什么!”
那呆子见陈随礼脸色平和,并未黑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官爷,前面那地方小人也是去过的,也就是上个月,那日天气也如今日这般。我当时还挑着一筐山货,本想着歇歇脚,可……”
陈随礼见这呆子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给一股脑的说了。故事是够详细,可就是迟迟不入正题,便呵斥道,“你这是觉得爷闲得慌,尽听你聊些狗皮倒灶的事不成!爷不想听这些,长话短说,给一句准话,那前面到底能不能待?”
那呆子刚才或许是被盘问细了,一时还转不过弯来。现在一听陈随礼的呵斥,这才反应过来,便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官爷,那地方…平时…还好,但雨天…的话…可不是…个好地方,待…不得!”
陈随礼极其费劲地听完那呆子的话,倒是捉住他话中的几个关键字,便跟着追问道,“你这话怎么说?雨天又有何差别?为何去不得?”
“官爷,您…到了…地方…瞧一瞧…就知…知…知道了,小的…说不清,也…不敢…说!”那呆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怎么说,怕都是会让官爷觉得他又在胡诌八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