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老仆被人忽然这么一问,也有些口哑,不知该如何回话。
“算了!算了!你不用回话了!”
陈随礼看老妇这般为难模样,也不再追问了。其实他也猜到是那女娘子叫来的人,着人送茶送点心,前脚气呼呼,后脚又软下心肠,真是难识女儿心啊!不过他也在反思是否刚才太过刚直,人家生气也确实在理。
他在那亭中等候了近一个时辰,才见老师匆匆而回。陈康伯着一身官袍,一看便知是刚从官中出来,尚未休息。
见陈随礼在亭中等待,忙顿住脚步,交待道,“随礼啊!你可是来久了,怎的不在书房中等候!待老夫换身便装,再行招呼吧!”
“老师书房内那些机要私密文件,委实不适合学生久留,还是外面空气清新,吹吹也好!”陈随礼答话道。
陈康伯闻言也不强求,回房整理了衣冠,这才命人唤这位弟子进来。
“随礼啊随礼,看来倒是为师给你取错字了,守礼守得有些死板。你我本是同宗,再说这么多日下来,老夫视你如子侄,真不必如此讲究的。”
陈随礼应答道,“老师您已允弟子出入陈府如同自家,旁的自该小心。”
他这般说道,不过心里还是免不了打起了鼓。今日可是惹火了老师家中的小娘子,要是对方迟些时候告个小状,还不知老师怎的看他,怕是以为他随礼随得马虎了吧!
这时听得老师在案几旁问道,“为师看你手中非空,看来交待你写的已是有了着错,拿来与为师看看。”
陈随礼忙将手中的纸卷递了上去,接着便静待一旁等候。
陈康伯展卷阅读,不多时便眉头紧锁,开口问道,“随礼啊!你写了几天可是有参透什么吗?可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回老师,倒是改多了几日,写得时候也是磕磕绊绊,不知从何落笔。”陈随礼说道。
“确实是不通啊!文理不通,表意不明,语句累复,你自己再好好品品吧!”陈康伯叹气道,接着便用朱笔在卷子上勾画起来。
待陈随礼从老师手中接过纸卷,已被上面满满的朱字给惊呆了,他这几日费尽心力写得的文章竟这般入不得眼了吗!
书案后,陈康伯已在着手处理公文卷宗。而陈随礼则捧着纸卷,一字一句看着评语。这般看下来,自己写得还真是狗屁不通啊!光顾着硬拗,倒是忽略了许多,确实如那女娘子所说。
“可是看明白了,知道如何改了吗?”陈康伯放下手头卷宗,抬头问道。
“弟子确实是一叶障目了,多谢老师指点!”
“临考在即,若是无什么急事,还是静心在家备考为好!”陈康伯这么来了一句,便打发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