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华帝与众朝臣们看清了李昌国的面貌,心下俱是一惊。
与舞弊无关的朝臣们,自然是惊讶于新科的会元竟会牵扯其中。
而华帝、江恒修、宁宇森之流,必然是惊讶于玉青鸾竟然掌控了李昌国这个关键人证!
一时间朝堂上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华帝收拢了一下心神,才缓和了语气,开口问道:“你是何人?都知道些什么?只管如实道来!不必害怕。”
朝堂上的众臣见华帝突然间放缓了语气,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玉青鸾和几个深知内情之人心下清楚:华帝必是担心李昌国如此懦弱经不住吓,所以才放缓语气,希望李昌国能深思熟虑之后,再从容作答。不至于毫不掩饰地和盘托出!
可以李昌国怯懦的性子,这点儿缓和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听到华帝问话,李昌国又连磕了几个头,便战战兢兢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个底儿掉!
华帝越听脸色越难看,江恒修也是未等李昌国说完,便扑出来跪倒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声音颤抖的道:“皇上切勿轻信这个贱民胡言乱语!微臣从不曾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指使他陷害微臣啊!”
玉青鸾不待华帝接话,便冷冷地开口道:“江尚书这是何意?莫非是在暗指青鸾不成?青鸾与江尚书素无仇怨,又何必找人陷害?况且此人乃是众所周知的新科会元,江尚书口口声声说他胡言乱语,青鸾就有些不解了。”
略顿了顿,玉青鸾环视了一下众臣,才继续道:“科考皆是由江尚书负责,如若此人就只会胡言乱语,那他又是怎么考中的会试头名?如若他这个会试头名当之无愧,江尚书又怎可说他是胡言乱语呢?”
江恒修本来就心神不宁,又被玉青鸾这一顿绕,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还是宁宇森站出来为他解围道:“科考考的是学识,又不会考人品。就算此人真有学识,也依然可能被人利用,胡言乱语来陷害旁人!”
玉青鸾冷冷地笑了笑道:“宁大人所言极是!科考不考人品,但却一定会考学识!青鸾可是听说宁大人的独孙宁溪墨宁公子,此次也在进士之列。想来宁公子必是有真才实学的。如此便可请皇上取出宁公子的答卷,以证明李昌国方才所言纯属诬告!”
李昌国闻言又是一阵叩头,连声道:“小生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皇上啊!”
华帝正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见李昌国又再次肯定自己的说法,一时也有些怒不可遏。厉声道:“都给朕闭嘴!”深吸了一口气,又瞪着玉青鸾道:“青鸾莫要胡闹!如今事情还未查明,怎可轻易开库取卷?!待日后查明一切,再取不迟!”
玉青鸾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皇上这是何意?文考舞弊最易取证,拿了答卷出来一对笔迹,便可知真假。还要怎样查明?”
华帝被玉青鸾这一顿抢白也有些心虚,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见朝臣们又在窃窃私语,无奈之下便说了句:“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朕也十分地疲累!不如先将这李昌国交由大理寺收押,明日早朝再做定夺!”
一直未开口的冷珩,在听到华帝的这番话后,冷不丁地开口道:“父皇,此事亦关乎着儿臣的清白。儿臣恳请父皇怜悯儿臣一回,今日便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让儿臣能安心回府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