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帝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殿上的众臣也频频有人点头，互相低语着：“确实有道理啊！”

玉青鸾差点儿没笑死。她是真的没想到，一个人若蠢到了极致，反而没人相信他是真蠢了！

众人七嘴八舌间，江恒修忍不住叩头高呼冤枉，道：“皇上莫信这小人的胡乱编排！他的孙子宁溪墨本就极蠢！前几日还在闻香阁大放厥词，说他本应是状元云云。还埋怨微臣不会办事，才让他只上了榜而已！此事人尽皆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前去闻香阁查探，一问便知！”

华帝闻言不禁蹙紧了眉头，一时无语。

朝臣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有的说：“确实有这个传闻，只是不知真假。”也有人说：“这种事都敢大庭广众说出来？那怕不是真傻吧？！”还有人说：“应该是真的，那个宁溪墨听说是闻香阁的常客。在那里说出来倒是十分地合情合理。”

众说纷纭，一时间朝堂上热闹的不行。

华帝扫视了一下众人，轻咳了一声道：“咳！道听途说不足为据。你可有其他实证？”

华帝一提起这个，宁宇森立马就慌了——

因怕华帝怪罪，他一直都未告知华帝，江恒修保留了盛凌霄的答卷。岂料，如今竟是华帝先提起了这个物证。

虽说自己已提前说了推脱之词，但如若盛凌霄的答卷被拿出来。那李昌国和江恒修的话便可以相互佐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满朝文武又不是傻子，又怎会看不出自己是在诡辩？！到时，即便自己巧舌如簧，恐怕也难过此关！

如今也只能盼着，华帝会为了封自己的口，而竭尽全力为自己开脱一二了……

江恒修在听到华帝的问话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地磕了两个头之后，笃定地道：“微臣确实握有实证！就是为了防着这一日的！”

华帝闻言一惊，拿眼审视了江恒修一番。发现他不似在撒谎后，又调转目光看向了宁宇森！

宁宇森此时哪还敢抬头啊！只一个劲儿的低着头盘算着如何应对呢！

华帝见宁宇森迟迟不敢抬头，心下也已确定，江恒修手中确有实证。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道：“如此，江尚书便即刻交出实证，以便查明原委。”

江恒修此时也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叩首道：“实证并未带在身上，而是被微臣藏在了隐秘之处！他人前去恐不能找到，微臣恳请皇上准许臣一同前往。”

华帝闻言有片刻的犹豫，随后便转头对身旁的云庆公公道：“你同他走一趟吧！”说完还冲云庆公公使了个眼色，云庆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奴才遵旨！”

江恒修起身正欲同云庆公公一起离去，路过玉青鸾身旁时，却听到一个极低的声音道：“江尚书就不怕路遇不测吗？”

江恒修闻言便僵在了原地，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

宁宇森如此的有恃无恐，那他之前提到的上面的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到底是文皇后还是华帝，亦或是太后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必然会极力阻止事态的扩大，以免牵涉到自己。

这样想来，他们必然会力保直接听命于他们的宁宇森，以免引火烧身。而自己这个间接听命的，必然会是被牺牲掉的那个人！

因为只有自己死了，那往上追溯的线索便完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