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陆海连忙叩首领旨,起身退至原位。
华帝将目光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左相,犹豫了片刻,才冷冷地开口道:“右相之位已空缺多时,如今也只好劳烦左相了。”
说完也不等左相回话,华帝又朗声道:“吏部尚书肖正方听旨!”
一向为人低调的肖正方,此时也颇有些忐忑。但见前面两位,都只是被分配了不同的任务而已。便调整了心态,恭恭敬敬地出列跪下来领旨。
华帝看着他跪好,才淡淡的道:“礼部如今官位空缺甚多,朕命你与左相好生商议替补人选。十日内将商定结果报之于我!至于右相之位,便就先空着吧!如今也没有能够胜任的人选。依朕所想,左相仍然老当益壮,独当一面应该也不在话下。”
说完还不忘用眼角睥睨了左相一眼。
左相却不为所动,坦然自若地叩首领旨。
二人领旨后,肖正方便退回了原位。左相却仍然跪地不起。
华帝蹙眉半晌,无奈地问道:“左相可是还有话要说?”
左相仍然不紧不慢地道:“正是!启禀皇上,如今二皇子已然伤愈,该是送去天牢继续关押的时候了。”
华帝闻言登时便有些压不住怒火。恶狠狠地指着左相,道:“盛江川!你莫要得寸进尺!”
左相面带疑惑地抬头问道:“皇上这是何意?老臣只是据实而言。年夜宴当晚,皇上可是下了口谕的。君无戏言,微臣又岂敢怠慢?这何来得寸进尺一说?!”
华帝正欲发作,冷珩也跪地开口道:“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依律将谋害儿臣的冷煜押入天牢!”
华帝见冷珩竟也敢逼迫于他,便再也压制不住地怒吼,道:“冷珩!你竟半点不念兄弟之情吗?!”
冷珩冷冷地叩首道:“非是儿臣不念兄弟之情!而是冷煜一心欲置儿臣于死地。如若不能严惩,儿臣必每日活在惊恐之中!这对于儿臣本就虚弱的身体无异于雪上加霜!能够陪伴父皇的时日也会变的更少!儿臣恳请父皇能秉公处置!”
冷珩话音刚落,立于两旁的朝臣,便纷纷跪地附议。
华帝又一次被逼至了墙角。龙袖下握紧的拳头,恨不能攥出血来。瞪视着一众朝臣良久,华帝才慢慢松开了拳头,紧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道:“宣—旨!将—冷—煜—押—入—天—牢!”
殿内众臣闻言,异口同声地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帝却根本无心再听,恶狠狠地瞪了左相一眼,便愤然甩袖起身,朝内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