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军叹息一声。
“这也是最不好解决的,棉纺厂的职工近十年来太苦了,并不是他们不希望厂子好起来,而是真的没有办法,为什么闹?如果能吃口饱饭谁会闹?厂子可以破产,但前提是解决好安置好棉纺厂的职工,否则会出大问题。”
俞承伟跟着沉默了一会,棉纺厂的职工放不下的有两点。
一就是厂子里的欠债,欠职工的债务,包括工资,医疗费用,还有几年前集资入股的钱。
如果厂子破产了而无法安置他们,解决这些,职工们肯定不答应。
其次就是编制问题,这跟下岗分流不一样,职工的身份和编制,和前一个问题都是挂钩的。
相当于医疗方面的治疗矛盾,打成了一个死结。
职工们不怕下岗分流,但是厂子破产之前,总得把欠他们的还了吧!
有这个职位和编制在,闹起来还有些份量,没有了职位编制,闹起来谁重视?
梁敏一直听着,突然插话道:“老疙瘩,这个情况按照我的理解,无非是另起炉灶的问题,棉纺厂职工们肯定有技术手艺,可以朝服装制作方面转型,现在服装制造是个来钱的行当,有现成的工人,再买一些设备,聘请几个设计师,弄几个二三线品牌完全没有难度。”
“大嫂,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还围绕着历史欠账,职工的地位,以及说法等问题……”
梁敏笑道:“说白了都是人民币的问题,我刚才听了,棉纺厂的职工吃饭都是问题,如果一个月能赚两三千的工资,甚至是三五千,那么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所以厂子该破产破产,职工可以通过这样的办法先行安置啊!”
陈立军对梁敏不禁刮目相看,“这的确行得通,关键是另起炉灶的所需资金也不少,市里肯定不会也拿不出这笔钱来。”
“那有什么花费,职工可以带着技术入股,熟练的工人在南方的服装厂可是很吃香的,再牵头找几个老板投资,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肯定有人做,实在没人的话,我来投资也行。”
梁敏这些年历练的眼界十分开阔,就事论事,棉纺厂的职工本身就是一笔财富。
熟练的工人,尤其是纺织业,培养一个最少也得一年时间,有这么多的熟练工,投点钱成立一个服装厂。
大了不敢说,一年赚个千八百万跟玩一样。
陈立军的心里始终装着棉纺厂,听梁敏说的轻描淡写,追问道:“梁总裁,你真的可以投资吗?让职工用技术入股?”
梁敏看了看俞承伟一眼,“如果只是用人的话,不涉及到那个棉纺厂,投资个几千万甚至一个亿完全没有问题,做服装生意,还能火上几年,万一立住了一个牌子,吃上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
俞承伟的思路也因为梁敏的乱入得以拓展,服装这类生意,自古以来都是必需品。
棉纺厂转型,不对,棉纺厂不能要了,职工们如果变成服装厂的工人,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陈副主席,你对棉纺厂比较熟悉,特别是职工方面,如果把这一摊子让你担起来,没问题吧?”
陈立军犯了难,“俞副市长,我现在在政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