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秋一愣,“我倒是忘了,你还是卢老的外孙女婿,卢老可谓是黄埔系出身,当过黄埔系的政治教官,后来还是兄弟部队的政治委员,当年在西北的时候,我还给卢老爷子送过棒子面呢!”
俞承伟笑着附和,赵千秋的顽固和化身为津北本土派,有一定的历史原因。
赵千秋跟随红四,许老帅和赵千秋肯定受到了当年詹国涛事件的影响,别看那时候的赵千秋还只能算是红小鬼,但已经崭露头角了,后来差一点泯然众人,是有一定历史原因的。
“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听爷爷提起过,老省长钓鱼是一把好手,当年过草地的时候,没少做鱼汤呢!”
赵千秋毕竟是个老人了,难免有老人们都有的特性,提起这个,他的精神就来了。
“我喜欢钓鱼的习惯,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当年钓鱼是为了活命,现在钓鱼,不提也罢,有些人啊!就差把鱼挂到我的鱼钩上了。”
俞承伟不禁想起了某个喜剧电影,好像真的给领导的鱼钩上挂鱼呢!
“老省长,这就叫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我刚才打牌也算吧?”
赵千秋一愣,笑着点指了俞承伟两下,俞承伟这样的性格,他不反感。
不像那个郇杰,有事没事都喜欢端着,在他看来,郇杰那就是个小官僚。
俞承伟见赵千秋要坐下,急忙用手擦了擦石凳,“老省长,您主政津北十年,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赵千秋想了一会,“我能力有限,大概是没出太大的篓子吧!你这个年岁,大概还有大运动的记忆,我当年在革委会的时候,也没让津北乱起来,保护了一大批津北的同志们,人家都说我是津北的山头,这个山头怎么来的,有的人是要做出反思的。”
这都是老黄历了,但俞承伟知道这也是津北本土派的成因之一。
他的记忆里,的确有一点那段时间的尾巴,别看他在乡下,运动潮水来临的时候,村里,乡里,县里,可是热闹的很。
对于这方面,俞承伟不想深说长谈。
“这只是一方面,我觉得老省长最大的功绩,是保住并发展了津北的工业,您老主政的十年,正是得益于津北工业的基础,才让津北的发展没有掉队,但是不知道老省长看没看现在,津北的发展已经掉落第一梯队,再这样下去,可就要居于全国中下游了,这里面,干部的因素占了很大原因,眼界不够开阔,思维不够活跃,说的不好听一些,固步自封,和改开的本质是相互抵触的。”
赵千秋脸色一红,气血上涌胀的。
“你这个人倒是敢说话,李士渌在我面前都不敢谈这些,那你有什么高见啊?”
“还是要融入整体发展当中,诚然,帝王思想,千奇百怪,这些不可避免,但是游离在外就不对了,不打破这个藩篱,津北的发展注定还会滞后,现在已经入世了,如果再让津北失去十年的黄金机遇期,那么津北的地位,很快就会被临近的省份取代,再想奋起直追难上加难。”
赵千秋则有不同意见,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两个人近乎争论的在池塘边聊着,这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更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