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妤喊他，他转过头来应她，把地上摁着的肥硕老鼠抓起来，跑到她跟前去。

“妈妈，我给你抓了老鼠。”他把手里被他掐住头不停挣扎的老鼠扬起来给她看，原本整齐的小头发不知道怎么乱了些，有几根毛发歪歪地竖在他脑袋上。

白妤跟他亮乎的小眼睛对视，几秒后迟钝地接过他给的老鼠。

见老鼠张开嘴就要咬人，白妤回过神来，急忙把它摔在地上，用脚紧紧地踩住。

“它会咬人的，我不用你捉老鼠，要是被咬到可疼了。”白妤认真地跟他道。

“我不怕。”白佑阳看着她，软乎的小嗓音很是淡定：“爸爸教我抓，好多东西。”

他跟白妤述说，水光光的眼睛瞅了一眼被她压在地上的老鼠：“妈妈把它挂起来！”

白妤顺着他小手指指的方向看到她昨天挂在院子里的一小排老鼠，微微一窘，不知道要说什么。

“噢，好。”她在他热心的小表情下，只好点了点头。

挂完老鼠后，白妤带他一起去洗干净小手，在他再次说给她抓老鼠的时候，拒绝了他的好意：“老鼠很脏的，我明天会把它们都捉出来的，你吃东西就好了。”

“喊爸爸捉，爸爸不怕脏脏，爸爸很厉害的。”白佑阳随即想到。

白妤一顿，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很多都是若有若无地说起段屹川，带着无比的依赖亲近和崇拜，可见段屹川对他真的很好。

她眸色微敛，对他摇了摇头：“不了，你爸爸很忙的不是吗？等你，你舅舅病好了，他也会回来抓老鼠的。”

“爸爸不忙，爸爸放假假了，我去喊爸爸。”白佑阳把自己小手上的水珠仔细擦干净，就要跑回去找段屹川。

白妤突然一慌，急忙抓住他的小手。

跟他疑惑的小眼神对视上，她有些噎声：“不要……不用找他。”

白佑阳抿了抿小嘴巴，嗓音低闷下来：“妈妈不喜欢爸爸。”

他早就察觉到白妤和段屹川之间的怪异，这几年他听到的流言蜚语也不少。

白妤一滞。

又听到他说。

“爸爸很喜欢妈妈，妈妈不要讨厌他。”

白妤沉默，良久不说话。

她这个模样令白佑阳有点小低落，不过他还是很乖地没去喊段屹川，等白妤做好饼干，亲自喂给他吃了两块后，他小脸上又扬起笑容来。

他很不吝啬地夸赞白妤做的饼干好吃，行动上也是一致，一连吃了好几块。

白妤把饼干都给他装起来，让他带回去。

“可以给曾奶奶吃嘛？”他一开心了，小嗓音就带着拖粘软糯。

白妤笑着点点头：“可以。”

对于段奶奶他们，白妤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当初她走得太过突然决绝，说都没跟他们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