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婚期都是经过皇上同意的,哪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你上头两个姐姐也已经许人家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白老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么好的婚约,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怎么还要推迟?
白老爷只想着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别到嘴的鸭子飞跑了。
“这么快?”朝朝惊讶。在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白五白六竟然也许了人家了。
“那是,五姐在你被选为秀女之后就被父亲许给了董廉河。”白家宝没说的是自从她七姐册封为县主后,作为白家唯一一位待嫁的姑娘,白六一下子成为了寿春府公子哥之间争抢的香饽饽。
白老爷倒也没膨胀不自知地想要给白六选个泼天富贵的文人世家。赶在年前,白家也将白七定给了通判李家的小儿子。
如今他们白家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只求孩子能平安顺遂。
朝朝重新住回了她的小院。
燕华清一连七天,天天去白灼灼坟前跪求原谅,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朝朝每晚依旧噩梦缠身。
这可愁坏了一向运筹帷幄,处事不惊的燕大人了。
燕华清又去了城外的道观,在白夫人给白灼灼供养的长明灯续上了二十年的香火银钱,得来观主一句完成逝者遗愿,了却残留执念模棱两可的话语。
无法,他只得来白府找朝朝了。
“或许她就是执着于你,想要嫁给你吧!”这就是白灼灼的执念。
无幽所说的白灼灼不甘心上人对自己的冷漠,想要问一问他为何对自己见死不救。归根究底也是她心里太在意燕华清了,放不下对他的感情,才会对他的态度如此执着。
燕华清背脊挺直,“这怎么可能,我要娶的人只能是你。况且她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怎么娶?”
“娶她的牌位!”
“不行!”燕华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朝朝,不明白她怎么能将他推给别人。
“我只能娶你!我只要你!”
朝朝乐呵呵的,仿是不觉燕华清的满脸受伤的表情。“可是你不娶她,即使将我娶回去,要不了多久,我也会被缠得心神不宁伤身虚弱---”
她当然知道他心里只有她一人,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松地说出劝解他娶别人的话来。
燕华清沉默。
朝朝这些天来的夜不能寐让她消瘦了不少。费心费力将养回来的肉肉又都没有了。
他知道朝朝说的应该是对的。
燕华清最终还是被说服了,不过是将白灼灼的牌位塞在朝朝怀抱着的平安瓶里一起嫁给燕华清。
那场婚礼由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太子妃主持大局。绑着红绸的婚船从大婚的前半个月就浩浩荡荡从江南水路运往京城。
江南出了一位民间县主,可还没焐热呢,又被人红绸十余船给娶走了。水岸两边总有百姓围观,想要碰碰运气一睹这位好运的县主的真容。
江南官僚的大洗牌刚刚过去,有不少新上任的官员都是托了燕大人的福才得以高升,所以,燕大人这次娶亲的沿途热闹得不行。
不光有看热闹的百姓,还有沿途拜访相送的官员。
临江酒楼的三楼窗户口站着一位锦衣少年,目光落在一艘一艘驶过的红绸行船上,最后定格在船队中间最豪华的一条船上,看着它行近,又目送它驶离。
“祁兄,人都已经走远了,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