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还是睡着了好,睡着了就感觉不到腿上的疼了。不然自己的伤腿一直被王缇紧紧贴着就很难受。
“朝朝醒了?是要上厕所么?”一道并不陌生的男声轻柔宠溺又带着几分危险地在朝朝耳边响起。
朝朝原本三分的醒意一下彻底清醒。猛地睁开眼,只看见了暗黑的内室房顶上那盏简约的长形吊灯。
这是,
她怎么在阿凛家的房间,曾经住过两晚的那个房间。
朝朝缓缓转头,就看到了侧卧在身边,黑暗里一双眼睛泛着幽光看着自己的少年。
以及,少年身后,床头柜上放着的自己的猫爪形状的保温杯。
“朝朝是口渴了么?”阿凛见朝朝发着楞也不恼,反手拿过保温杯,略坐起身来,“就知道你半夜会口渴,我特意给你准备了温水。你----”
见朝朝还盯着某处在发呆,没好好听自己说话,阿凛慢慢勾起嘴角,笑得不怀好意。
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水,在朝朝发愣之际忽的俯下身去精准无误地找到了她的唇。
朝朝被猝不及防地渡了一口水,等回神已经下意识吞咽入腹了。她立马抿紧双唇阻止某人的浪荡行为。
可某人却不想浪费这样的好机会,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接受他磨人般一点一点地渡喂。
直到再无温水可渡,改喂滑腻的跳跳糖,而捏着她脸的手也滑下去做起了别的动作。
朝朝像是被他按在被子里的咸鱼,完全反抗不了。
既然反抗不了,干脆被迫享受吧。
朝朝双手环上阿凛的脖子,扬着脖子任他采撷。
阿凛喜欢她接纳自己的小姿态,原本有些霸道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了很多。
就在阿凛沉醉其中,呼吸愈发粗喘时,朝朝低嘶一声,按住在她大腿上作怪的手,软着调子喊:“疼!”
阿凛迷茫着从柔软处抬起头来,暗哑着嗓音道:“我还没到那一步呢。”
朝朝:----
这少年不好忽悠,懂得可真多。
也不管黑暗里他能不能看见,朝朝嘟起有些红肿的嘴,委屈地说:“我的腿在大巴车滚下山时就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被秦医生治好了,但是今天下午开始又犯疼了。”
怕阿凛不相信,她又加了句:“我刚刚就是被疼醒的。”
阿凛从她身上翻下去,小心地没有碰到朝朝的腿。“很疼么!”
朝朝很想说很疼,要不你就放我们离开吧。可她居然在阿凛那三个字里听到了浓浓的落寞与不舍。
“也不是很疼。”朝朝拖着残腿挤到阿凛身边,揽住他不是很宽阔的胸膛,“只要有阿凛在身边,我还是能忍受的。”
阿凛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但还是侧身过来将朝朝揽入怀中,“那你还从我家搬走了?”
朝朝一愣,呵呵干笑,“那还不是因为我白日里没了晚上的记忆嘛!”又先发制人地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说,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她想起来自己几次在阿凛家睡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她猜测过阿凛就是这个恐怖世界的主导者。
照他们看来,医务室和民宿村即使相互依附的关系,但也是独立存在的。医务室的人出不来,民宿村的人也进不去。
但阿凛是个意外,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自由进出医务室的人。并且在医务室消失恢复成原本烧毁模样后,阿凛还能完好的在民宿村里活动。
他的行动完全不受阻。
而他们进入民宿村听到的最大的八卦就是阿凛父母与那对情侣的死亡。还有就是他们进入民宿村第一天晚上遇上的那个老太婆。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阿凛的奶奶。
那天在墓碑上看到的就是‘凛’字,阿凛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