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凛?”她无意识地喊出了声,明明不大的声音却生生止住了被簇拥在人群中心的那人的脚步。
时镇长停住脚,忽的扭头看向二楼的某个窗口。
“阿凛,是你么?”朝朝已经泪流满面。
时镇长在一众下属的目光下脚步匆匆地冲进了宾馆,连电梯都不愿意等,一步三台阶地上了二楼。
二楼的某个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朝朝站在门口迎着她的阿凛。
他将她送出那道院门,如今换她开门迎他来到她的身边。
紧跟着上楼来的一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走道里哪里还有他们兢兢业业的时镇长啊。
众人面面相觑。
朝朝埋在阿凛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呜呜,我找了你好多天了,腿都走疼了,就是找不到你。也找不到石溏村。”
阿凛亲吻着朝朝的发顶,想笑,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滚进朝朝的发丝里。
他说:“我等了你十年,你终于来了!”声音不再有少年时期的清冷而是带着些低沉与哑意。
就好像,就好像是石溏村的那几个夜里与她纠缠不休的阿凛。
民宿村夜晚的阿凛才是他现实里真正的性情吧。
等等,“你等了我十年?”她明明一出院就来找他了,最多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吧。
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沉睡十年之久。
可眼前的时凛确确实实不是19岁的少年模样了,而是沉稳温润的成熟男人了。
“那是我19岁时的噩梦,我的父母死在了我19岁的那一年,那个噩梦便一直伴随着我。我一心想着要报复他们。甚至计划好了一切。直到你的出现,我想我不能跟他们同归于尽,我还要留着自己的生命来等你!
于是,我继续完成了我的学业,回到这里,用法律的手段惩治了那些人。石溏村不再有承办民宿的资格,原来的居民渐渐都搬离了那里。”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看在关键时刻谁影响了他。
朝朝很庆幸阿凛能悬崖勒马,这才有两人的如今的重逢。
“那石溏村为什么会改了名字?”
阿凛与朝朝额头相抵,双眼死死盯着朝朝的唇瓣,“石溏村是十年前的叫法了,出了那样性质恶劣的事情,镇上为了降低影响,让改了名字。我很想你,就把村子改成了朝阳村。”
欧阳朝,朝阳村。
怪不得电子地图上没有塘石村的任何信息。
明明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实里却已过了十年。
时镇长说完就不顾一切地吻上了他想了念了十年的唇,将人压在身下时,时凛想着这些年攒下来的年假可以一起休了~~~
送走了一众领导,宾馆老板战战兢兢守在前台,随时等着时镇长的吩咐,可直到第二天他也没见眼中只有工作政绩的时镇长从203房间出来。
这老朋友叙旧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宾馆老板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喝了一大口浓茶仍有些坚持不住地想要窝着睡一会呢,楼梯口传来啪啪的沉重又匆忙的脚步声。
宾馆老板张嘴的哈欠打到一半就见总是面无表情的时镇长此时正抱着一个姑娘满脸焦急地下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