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洋把夏新民的两次遭遇说了一遍,白思言沉默半晌。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林海洋脸色难看的摇着头,“老夏上次被高飞刁难我没当回事,但这次明显不一样,很可能是故意设套想把老夏搞破产。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海洋,你希望我怎么办?”白思言闪过一丝慌乱。
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自己爱的男人,两难的选择。
林海洋痛苦的揉着太阳穴,知道白思言为难,但不想瞒着她。
看到林海洋不讲话,白思言主动提议,“要不我给俊业打个电话,把事情问清楚,万一是误会呢?”
“如果不是误会呢?”
白思言手已经按在拨号键上了,听到这话停住了。
“海洋,我想求你一件事。”白思言表情万分痛苦。
“咱俩之间用不到‘求’这个字,你说吧。”
“如果真是俊业做的,你可以收拾他,能不能不要把他逼上绝路?”白思言带着乞求眼神问话。
林海洋没有过多失望,甚至还有点欣慰,至少白思言没有直接帮白俊业说话,站在她的角度算是人之常情。
“好,我答应你,你打电话问他吧。”
白思言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按下拨号键。
“姐,你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当了副区长感觉如何啊?”电话那头传来白俊业的声音,紧接着话锋一转,“别动,幺鸡我胡了,给钱给钱。姐,你说话呀?”
“俊业,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说句话。”
白思言脸色异常难看,弟弟什么时候染上赌博的习惯了?
“姐你等着啊。等我回来再洗牌啊!”白俊业边说边往外走,“好了,说吧。”
白思言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拿了夏新民的货不给钱?到底怎么回事?”
“夏新民?”白俊业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这孙子告状告到你那儿去了?也对,罗医生是你好朋友,他肯定要到处告状。”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快点说实话!”白思言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俊业还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姐,我跟你说,夏新民就是给脸不要脸,我让朋友跟他谈合作,跟着我干高速路一本万利,这小子竟然敢拒绝我,你说气不气人。当初要不是我帮忙,他能有今天?我是跟他佘了一批货,也没说不给钱,先晾他几天,免得这小子越来越嚣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白俊业你真是个混蛋!人家夏新民都要破产了,你还在说风凉话?”
“姐你咋帮外人说会呢?破产了不是更好,我让人收购他的水泥厂,他原来投进去多少钱就退给他多少钱,一分钱不亏就行了,够给他面子了吧?”
“这么说,你不肯还钱喽?”
“现在肯定不能给,除非这小子给我磕头认错,然后把水泥厂拱手献上。”
白俊业正说着,远处传来喊声,“老白,打完没有,兄弟都等你呢。”
正是高飞的声音,白思言不知道,林海洋太熟悉了。
“姐,不跟你说了,我这有点忙。”
没等白思言说话,电话断了,再打过去直接是忙音。
白思言气得浑身直哆嗦,林海洋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先帮老夏度过难关,但这件事白俊业肯定要给个说法。”
林海洋突然站起身,白思言一把搂住他,“海洋,我想办法帮夏新民贷款,然后我去找俊业,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逼着他把钱还了。”
“你这是何苦呢?夏新民现在的状况,放在哪个银行都属于违规贷款,你从来不搞这些事情,真要破例?”
一句话把白思言问住了。
白思言向来注重口碑,很瞧不起父亲那一套为官之道,轮到白俊业惹麻烦,竟然出现了思想滑坡。
如果这次破例,林海洋会怎么看待自己,二人的关系本来就微妙,会不会彻底失去他?
“海洋,我只是不想...”话说一半,泪眼汪汪。
林海洋把她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我又没说把白俊业怎么样,但该讲的道理必须讲,他要把老夏逼到破产,这是死仇,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可是,夏新民需要那么多钱,你去哪里搞?”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林海洋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王飞的号码。
“老王,忙什么呢?又跟丽丽腻乎呢?”
“她现在忙着做生意天天都是半夜才回家。”王飞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海洋,你这是今天有空,要不要出来喝点?我跟几个同事在一起。”
“说话方便吗?”
“方便,都是自己人。”
王飞自从调到临安分局警务保障科,混的风生水起。
起初来的时候,众人都不愿跟他走的太近,但王飞是老油条了,很快就混熟了。经过几次设备采购,凡是有人给回扣,王飞一分不留,大头给领导,小头分给同事,现在简直是人见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