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白正阳被叫到李天华办公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一顿咬牙切齿。
是谁在害自己啊?!!
阳峰县屁大点事,怎么可能惊动李天华,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防不胜防啊。
偏偏还不知道是谁,更让人郁闷。
这件事难就难在白正阳根本做不到。
女儿在宝安新区当副区长不假,又是分管经济的,但她根本不听当爹的话。再者说,这件事是邹大通发的话,即便办成了也会让白思言难做。
邹大通出身临安区,市政府那帮人都是吃干饭的?为啥不找杜飞鸣解决?
当然了,李天华贵为市委书记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让杜市长出面,市委书记的面子很值钱。
白正阳大概能猜到李天华的心思,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他做,一方面是有人说小话,另一方面李天华对于失去白思言这枚筹码耿耿于怀。
一直以来,白思言都是‘人质’性质扣在李天华手里,让白正阳死心塌地为他办事。如果段鸿儒顺利入主宝安新区,人质性质依然成立。现在彻底没了,对于李天华而言,白正阳基本失去利用价值。
可以想象,如果这件事做不好,很可能被李天华踢出市委。
真是难搞啊。
好在白思言快回来了,先找女儿说说吧,她总不会看着自己老爹前途尽毁吧。
......
两天后,唐安机场停车场,林海洋悠闲的坐在车里。
时不时看下手表,真是度秒如年。
眼见着航班落地时间到了,林海洋探出头向外张望。跟白思言约好了,她直接来停车场。
左等不来,右等没影,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也该拿到行李了。
再等等,万一有事耽搁了呢,陈冬是这次考察团的领队人,没准儿有工作交待。
一直等了两个小时,再也等不下去了,直接拨打白思言的电话。
接通提示音响了一秒,那头直接挂断。
咦?真在谈工作,那就等着吧。
航班是中午一点落地的,林海洋一直等到快天黑,没看到白思言的人,也没接到电话。
这就过分了,就算谈工作,也该抽空跟自己说一声,陈冬说话这么久不累的吗?
正在生闷气的时候,白思言终于打来电话,一开口就是道歉。
“海洋,对不起,我刚走出到达厅就遇见我爸和我弟,我不知道他们来接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打电话,现在已经到西风了。对不起啊,对不起...”
白思言说得委屈巴巴,林海洋还能说什么呢?
“没事没事,你安全到家就好。你爸他俩不会无缘无故去接你吧?”
白思言叹了口气,“他们是为了阳峰县的事,就是张旭峰那档子事。”
“怎么还牵扯到你爸头上了?”林海洋满脑子都是问号。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爸是领着李天华的命令来找我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林海洋猜到了白思言的难处。
肯定是白正阳用亲情感化,用前途叫苦,希望白思言能帮一把。但这件事涉及到跟张旭峰的恩怨,白思言不敢轻易答应。
“思言,暂时放过张旭峰不是不行,但你想过没有,一旦这么做了,你爸会认为你有能力硬抗邹大通,以后但凡发生矛盾或者阳峰县有需求,是不是都让你出面?这次我可以让邹大通收手,下一次怎么办,邹大通不可能永远给我面子。再者说,你不可能永远当李天华的棋子吧?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你又要陷入这个泥潭?”
白思言这么聪明,当然想到了这些,“海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找个理由撮合一下我爸跟邹大通见面,让邹大通提出诉求,这样不会显得我很重要,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不论是你出面还是白正阳出面,以邹大通的脑袋肯定猜到咱俩关系不一般。你要是不介意被他猜到,我无所谓。”
林海洋直呼白正阳的名字,可见真的生气了。上次就放过了白俊业,这次不可能帮白正阳过关。曾经那段日子,这对父子一直把自己当猴耍,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白思言听出了林海洋的愤怒,也知道他说的对。一旦二人关系暴露,只能选择分手,绝对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一时间在电话里沉默了。
林海洋叹了口气,算了,做男人大气一点,让女人为难算什么本事。
经过这件事,白思言应该不会为那对儿父子说话了,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思言,这样吧,我让钟向南传个消息出去,只要郝仁把张旭峰弄到边远山区去,阳峰县的事情到此为止。”
“海洋,这样做岂不是暴露了你在后面搞鬼?”
林海洋头疼的要命,“我会让钟向南注意措辞的,他在宝安新区上班,不用看西风市脸色,他爸是厅级干部也不怕穿小鞋,让他把责任揽到身上问题不大。”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样吧。等得我肚子都饿了,找地方吃饭去了,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