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林海洋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初次见面的副省长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谢春兰也在暗中观察他,结果发现林海洋有个吃惊的表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心里素质过硬,还是说他早就知情?
“林海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说实话!要是敢骗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此刻的谢春兰哪里还有副省长的威严,纯粹一个生气的老太太。
“谢省长,谢谢您的提醒。知道不知道其实并不重要,邵家和荣家对我来说太远了,不想往里掺和。俗话说,吃亏是福,能忍则忍吧。”
这回轮到谢春兰吃惊了,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邵家和荣家。
林海洋敢说这种话,主要觉得谢春兰说话方式不对劲,更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辈,这种感觉只在一个人身上体验过。
既然谢春兰有话没说,林海洋不介意稍微透漏一些,最好能套出她的话。
谢春兰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实情,那我就不多说了,以你的级别不参与这些事也好。不过呢,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多少人倒在这上面,你自己掂量吧。”
这话扯得有点远了,但也快接近真相了。
林海洋在脑海中快速整理一遍对话,很快发现了关键所在。
谢春兰的话以白思言开头,以色字结尾,难不成她知道白思言跟自己的关系?
严格来说没人知道真实情况,任娇猜到一些但不可能乱讲,只剩下一个人稍微了解一些---古学明。
林海洋开始偷瞄谢春兰。
别看老太太五十多了,皮肤保养的很好,五官也不错,要是回到年轻时代肯定是个大美人。
要是没猜错的话,自己师父艳福不浅,还有红颜知己呢。
没错!只可能是古学明跟她说过什么。
前面坐着司机,不方便把话挑明,林海洋只能暗自偷笑。
以古学明的脾气,他信任的人绝对没问题。
既然不能聊私事,那就谈公事呗。
“谢省长,我突然想起马家一些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谢春兰一怔,没想到林海洋二次开口,淡淡的回应,“说吧。”
“马家的事我确实不清楚。但我知道另外一件事,宝安新区有个凡登水泥厂,人家厂子都建好了,陈冬为了给恒泰地产腾地方,只给了三分之一的补偿费,活活把水泥厂逼走了,霸占了人家现成的厂区。”
谢春兰已经死心了,突然来了意外收获。
马家的事情在高层继续众所周知,但凡登水泥厂是第一次听说。
“你说的这个事有证据吗?”
“当然有,水泥厂前期建设投入都留着原始凭证,宝安新区给的补偿费也有据可查。”
谢春兰眉头紧蹙,“如果...我是说如果组织上彻查这件事,水泥厂的老板愿意出来作证吗?”
“我保证他无条件配合。”
“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但我要提醒你,在没开始正式调查前,不准向外透漏今天的谈话。”
“好的,谢省长。”
车内的气氛由刚才的沉闷变得活跃一些,谢春兰开始琢磨林海洋为什么态度不一。
想着想着,谢春兰哑然失笑。
老古头把这个爱徒夸上了天,说他聪慧过人,刚才的对话漏洞百出,只要用点心不难猜出古学明跟自己有交情。
好你个林海洋,真能装啊!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老娘要是让你个小兔崽子得意了,就不叫副省长!
车子终于驶下高速,谢春兰吩咐司机停车。
“好了,你就在这下车吧。”
林海洋心里哀嚎,老太太你过分了啊,这里连个出租车都打不到,亏得还帮你提供线索。
再有怨气也得下车。
就在车子准备开动的时候,车窗缓缓下落,谢春兰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
“开车!”
车子一脚油门跑了,林海洋站在原地对着车尾灯发狠。
“这位二师娘脾气很古怪啊!”
这件事肯定不能跟古学明确认,还是问问邢琴琴吧。
听到林海洋打听谢春兰,邢琴琴第一反应是不是得罪人了,结果他问的是谢春兰的婚姻状况。
“哈哈哈!”邢琴琴在电话那头笑抽了,“我说海洋,你可真不挑食,小心我跟娇娇告黑状!”
“你少来!她比我妈年纪都大,快点说!”
邢琴琴又笑了好一阵,“众所周知谢副省长一辈子没结婚,典型的工作狂。我建议你可以认个干妈,以后我们的李大书记就不敢对你端架子了。”
果不其然,就是二师娘。
“干你个头!”林海洋没好气的回应,“对了,我手里有笔5千万米金的投资,是一家互联网公司,问问你爸有没有兴趣?”
“肯定有!我也有兴趣!外汇进来肯定要过我们中行,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接你。”
这笔打车费可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