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厂长,我已经给你开了个好头,剩下的欠款...”
“厂长!你不用说了,我老史为了咱们厂肝脑涂地,不把钱要回来誓不罢休。”
林海洋斜了他一眼,老家伙见钱眼开。行,既然你表忠心,暂时留着你,要是敢乱伸爪子,有你好看。
“行啊,其余欠款交给你了。还有一点要注意,回头你提醒刚才来的那几个单位,千万别转账,直接给支票。”
对对对,史易年恍然大悟。
转账到对公账户,马上就会被银行截留,一分钱都到不了厂子手里。
史易年甚至想到,如果全部提成现金回来,新厂长就有机会从中渔利。
看来之前的大义凛然纯粹是表演。
只要林海洋肯贪就好办了,那位不幸的副厂长只是撞枪口上,被拿来立威了。
史易年多了很多龌龊想法,不过很快就破灭了。
“老史,咱们厂虽然设备陈旧,好歹也是国有资产,为了避免以后有人起邪念,我打算用这笔钱给厂子添置监控设备,对外招标的事情你来负责吧。”
呀?就这么轻易的放权了?招标的猫腻太多了,大钱不敢贪,收点小礼不过分吧,吃吃喝喝也正常的吧,好歹是几百万的招标项目。
然后...幻想又破灭了。
“既然要上监控设备,肯定要用好的,直接跟警用设备看齐。我认识几个设备供应商,回头让他们找你。”
艹!原来早就内定了,捞不到啥油水。
史易年的心情几起几落被折腾的够呛,带着郁闷走了。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晚上9点了,也该去小白那里种种地了。
假模假样用正规口吻给白思言打电话,问她还在忙吗?
结果被泼了一盆冷水。
白思言在电话那头叹气,“海洋,我得搬到区委宿舍去住了。你别误会,不是我有想法,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弟弟天天来找我,要么让我回家见我爸,要么就求我给他找点赚钱项目。有一天趁我不注意,直接跟我回家了,要是哪天被他撞见你在家就麻烦了。”
得,甜蜜小窝都被人端了,该死的白俊业。
想想也不奇怪,最近白家父子过的胆颤心惊,肯定希望白思言出面搞点事情。
而且白思言现在是万众瞩目的区长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稍不注意就可能走漏风声。
小白夹在中间也为难,林海洋表示理解。
既然没地方去,那就找王飞喝酒吧,正好跟他聊聊监控设备的事。
正准备打电话呢,电话自己响了,丁太忠打来了。
故意拖了好长时间,才懒洋洋接起来,没等他说话,丁太忠的咆哮声传过来了。
“我说林海洋,你能不能别折腾!动不动就让临安分局跨区抓人,是你家开的呀!你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我...哎?”
刚说到一半,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林海洋把电话挂了。
嘿!我艹!丁太忠的气性不打一处来。
白天那通电话,丁太忠就在旁边,不想接而已。林海洋找他肯定没好事,果不其然,等到下午的时候,临安分局赵大年打电话汇报了情况,根据林厂长的指示要四处抓人,涉及西风市多个区域。
丁太忠很想骂赵大年几句,生生忍住了。
林海洋刚到机械厂,正是立威的阶段,这时候贸然阻止临安分局的行动,又得被他记恨。
丁太忠当时把这口气忍了。
本来临安分局的抓捕行动很顺利,但出了意外。
有个小子被堵在家里,正背着包往外走,一看警察来了,直接从包里掏出喷子。
带队的警察也大意了,没想到有这玩意儿,一个不留神被喷了一下,万幸没打中要害,不过伤势也挺重,正躺在医院救治呢。
也算那小子走运,被当场击毙,要是活着进了局子,估计要享受一下人间炼狱。
接下来的事情让在场警员更为震惊,在他家里搜出十几根雷管,这要是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持有枪械,打伤警察,私藏雷管,妥妥的大案重案。
眼下跟他有关的人都在市局里接受审讯,丁太忠知道后头皮发麻,难免心情不好抱怨几句。哪成想,林海洋很不给面子,直接挂了电话。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再打一个吧。
我艹!你竟然关机了!
丁太忠握着手机有种上房揭瓦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