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渐渐接近尾声,宾客走的差不多了,林海洋早就想走,奈何农文翰拉着他没完没了的说。
到了最后,农文翰甚至还想请林海洋喝二场。
这已经脱离套近乎的行为了,肯定有事。若非他是罗晓雅的领导,才懒得理他。
二人一直走到停车场,直到旁边没人了,农文翰终于露出尾巴。
市一医的院长已经是土皇帝了,但农文翰不太满足,想去卫生局当当领导,走走仕途。
以前卫生部门归白正阳管,现在白正阳调到报业集团去了,农文翰跟分管副市长不熟,跟白思言更是没有交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能量很大的林海洋身上。
林海洋听完很想笑,哥们儿不是组织部部长,也不是市委书记,你想求官找错庙了吧。
“农院长,这种事你找我有什么用?你想进卫生局,起码卫生局内部要有人帮你说话。”
“海洋,”农文翰换了称呼,“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卫生局这边我已经沟通好了,人家帮我把名字报上去好几回,都被分管的孔副市长否了。我也不怕你笑话,孔副市长跟白正阳关系一般,他不敢提我,就是不想用白正阳以前的人。说实在的,我跟白正阳八杆子打不着,我能当上这个院长是靠着过硬的技术上来的,但孔副市长不这么想。所以...如果能在孔副市长那边稍微做下工作,让他打消疑虑,我就能顺利进入卫生局。”
农文翰的准备工作倒是很充分,问题是林海洋跟孔副市长也说不上话。
不过有句话提醒了林海洋,孔副市长跟白正阳关系一般,极有可能他是杜市长的人。
如果是举手之劳,帮一帮也可以,林海洋没把话说死,只说自己打听打听。
只要林海洋吐口了,农文翰就很感谢了。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办成,还可以借此拉近关系,农文翰等得起。
总算摆脱了农文翰的骚扰,林海洋上了车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
见面之后,积攒了许久的热情在车内彻底释放。
白思言今天格外的放纵,直到精疲力尽软绵绵的横在林海洋身上。
八月份的西风市,夜晚有了凉意,车窗玻璃上满是雾气,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特殊味道。
“思言,这么下去不行啊。”
“那你说怎么办?”白思言累的不想抬头,靠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吹气,“区里倒是快分房子了,到时候周围住的都是同事,你进出更不方便。”
这事闹的,有家不敢回,宾馆不敢去,二人的地下恋情升华到在城市边缘幽会。
刺激归刺激,不是长久之计。
“要不这样,我让夏新民去买套房子,平时你还住在区委宿舍,有空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如何?”
“夏新民还算可靠,你就不怕有人通过他算计你?杜飞鸣已经调走了,你少了一个大靠山。”
也是个麻烦事,现在跟钟岳民的关系一般,如果有人诚心找麻烦,还是能查出蛛丝马迹。
“回头我再想辙吧。”林海洋透着无奈,“正好问你个事,农文翰这人怎么样?他想进卫生局,让我帮他找关系疏通孔副市长那边。”
白思言哼了一声,“这个人不怎么样,已经捞够了,打算上岸呢。”
“这话怎么说?难道他...”
“没错,就是医疗设备采购的问题。他当院长很多年了,没少从中捞钱。他是不是跟你讲卫生局那边已经说好了,只要孔市长点头就行?这话纯粹是骗人。卫生局的人肯定收了他的钱,但孔市长没收。你不太了解孔杰这人,典型的刚正不阿,杜市长把他提起来,就看重这一点,因为其他人出的事太多了,杜市长不想再惹麻烦。李天华能放任孔杰上位,显然是调查过的,没理由阻止。”
“思言,农文翰贪多少钱我不管,只想知道他当院长期间,有没有其他负面新闻,比如男女关系、医疗事故或者其他事情。”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真没有。农文翰去国外进修过好几次,年轻的时候是医院的技术骨干,单论技术晓雅都很佩服。”白思言说完带出一丝不满情绪,“海洋,就算他没有这些问题,拿钱总是事实,把这种人升上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但凡有权力哪个不贪,农文翰能做到只拿钱不乱搞已经不错了。你也别把孔杰看得太好,大钱没拿小钱少不了。人情送往肯定要收吧,名贵的烟酒糖茶,哪一样不是钱来的?你也是副厅级,孔杰一个月工资福利加起来多少,你很清楚。说句不好听的,看看你的穿搭,哪一样不是便宜货?再看看其他副厅级的着装,一条皮带都要上千块。”
“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嘛。”白思言有点委屈,家里不是没有钱,林海洋给的钱想买什么都买得起。
“所以说,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对了,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