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儿子，你更不该瞒着我。爸，这些年，我都听你的，但这件事上，你做得不对，你该拦着他。”

面对儿媳的埋怨，老爷子没有反驳。

“万一老大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到地下去见他爸。”说着，封妈妈又哭了起来。

周子墨也没睡好，下楼来正好听到母亲跟老爷子说话，想上前替老爷子解释的，刚叫了一声‘妈’，封妈妈就转头埋怨道：“你也是个没良心的。那是你男人，你怎么就不拦着劝着，别人的话他听不进去，你的话，他还能听不进去。”

周子墨一时语塞。

昨晚封妈妈大概是吓着了，还没有顾得上埋怨儿媳妇，这会儿像是想起来了似的。

“妈，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老大要是......”

封妈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说任何孩子可能不好的话。

她紧紧地咬着唇，转身进了厨房。

周子墨从未见过母亲发那么大的火，她也有点不知所措。

“爷爷，没事吧？”她担心地看着老爷子。

“我没事，去看看你妈吧。她要是骂你，你就听着，别跟她计较，她心里难受，总得......”

老爷子的话没说完，但周子墨明白那个意思。

以前陪着母亲做早餐，厨房里总是欢声笑语，但今天早晨，厨房里跟冰冻三尺一般。

母亲完全不搭理她。

她想做什么，被母亲推开。想说什么，母亲也一副‘你最好别张嘴’的表情。

她就那样傻傻地站在厨房里，心里满是愧疚。

“妈，哪怕你骂我恨我，还是想说，封准做的这件事，我支持他。有些麻烦，不是当时躲地去了，麻烦就不存在的。

他想要封准的命，封准也是两次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遭。

妈，你儿子要是这样的事都忍了，他就不是封准。我支持他，就算万一把我的命都搭上了，也没关系。”

周子墨把话说成这样，封妈妈既不好骂，又不好说什么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一脸抱歉的儿媳，“妈心情不好，把气撒你身上了，你别往心里去。”

“妈，没关系，我没事。我知道，你是担心封准，我也担心他。但我更相信他，我的男人，他肯定能扛过去。不管对方是谁。”

婆媳俩在厨房紧紧相拥。

她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她们也都希望这个男人好。

“妈，不哭啊。不哭。咱们得笑着，不能让封准担心。”周子墨替母亲擦着眼泪。

“知道他去京城做什么吗？”

“他没说，但我大概能猜到。”

封准是去看了车祸受伤的刑深之后，决定去的京城。

虽然封准没有说刑深去出差是因为什么，但他回来之后，一直忧心忡忡，昨晚还在阳台上抽了好一阵烟。

她不敢打扰封准，封准没跟她说，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她也要给封准自己待着的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