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治伤的人一走,朱有能就恶狠狠地对命令华西:“你现在,赶快去找付老板,不管用什么办法,求得他的原谅,不然,就别回来了。”
李杏花担心地说:“姐夫,那个姓付的就是一个黑社会,华西因为救菲儿,又得罪了他。你让华西一个人去,还不是去送死?”
朱有能不满地瞪了李杏花一眼:“那又怎么样?救菲儿是他应该的。可谁让他得罪付老板的?给我们朱家惹了事,朱家的煤矿还能开下去吗?该怎样就怎样吧,付老板杀了他,是他命该死。不杀他,也得断他几件,回来后,和菲儿离婚。”
“好吧,我去!”华西转身就走。李杏花在背后叫了几声,阻拦不了他。
李杏花赶快跑回屋里,给贺雅打了个电话,让贺雅告诉朱菲儿,让朱菲儿打电话阻止华西去送死。
朱菲儿开车,贺雅在后排,她把母亲的话传达给朱菲儿。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桃花瞪着怒目:“雅雅,告诉你,你和你妈少管我家的事情。菲儿迟早要和姓华的离婚,付老板要是能杀了他,不就省得麻烦了吗?”
“表姐——”贺雅还不死心,很为华西担心。
朱菲儿耸了下肩膀,心里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她出发时,就给何芬芬打了电话,何芬芬和归一在何家,接了电话,两人就回到归安堂迎接她们。何芬芬自从上次回过娘家,就情绪很差,可常小香老是让她回家住。归一不放心,就一直陪着她回娘家。
朱菲儿路熟,来得早,王局长开着车跟在她后面。刚停下,李桃花就拉着朱菲儿去扶王先锋。何芬芬等在门口,看到朱菲儿扶着一个猪头般的男人走过来,她疑惑地问:“菲儿,这是什么人,你家的亲戚吗?”
朱菲儿很尴尬,不好回答,李桃花抢着说:“是王公子王先锋,正在和菲儿处对象,很快就会订婚了——”
“处对象?订婚?”何芬芬糊涂了,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朱菲儿岔开话题,问:“芬子,归大哥在吗?”
“在,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就回来了。”何芬芬说。
归一和二妹都在一楼坐着,身穿白大褂,一副接诊的派头。他早就从华西那里得知了全部情况。朱菲儿居然带着这猪头送上门来,他已经做好了收拾他的准备。
“归大哥——”朱菲儿也不敢抬,问:“他这伤,能治吗?”
归二妹冷冰冰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没有治不了的病和伤。”
朱菲儿连二妹的目光也不敢接,依旧低着头说:“那就请归大哥帮他治一下吧。”
归一说:“治伤是没问题的,不过,你总得给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王局长却不耐烦了:“让你治你就治,废什么话,又不是不给你钱。”
归一的脾气却出奇地好:“我是中医,望闻问切,是探病手法,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怎么对症治疗?要是治错了,会不要我负责?”
“既然你中医不行,那我们就去医院找西医。”王局长说。
“好吧,送客。”归一站起来,准备脱掉白大褂。
“归大哥,别——”朱菲儿忙拦住归一,又对王局长说:“王局长,千万别冲动,华西说归大夫能治,就只有他能治。咱们要是走了,再找回来,归一大夫就不会治了。”
王局长表面上流露出犹豫,实际上,他也信了。
“我来说吧。”李桃花见王局长不想提起他儿子的丢人事,就主动说:“这位是煤管局的王局长,受伤的是他家公子王先锋,先锋和菲儿情投意合,两人合伙搞投资,华西那个大混蛋嫉妒得不行,就殴打了先锋,还惹上了大佬付洪文。他现在正去找付老板跪求原谅,估计啊,就算死不了,也得断上几件子——”
一说到华西,贺雅有点着急,求救似地说:“归大哥,华大哥他——”
归一安慰她:“雅雅没关系,华大哥是好人,吉人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
他越说,贺雅越不放心。何芬芬见状,就说:“归大哥,要不,让二妹给他治伤,咱们去帮华大哥吧。”
归一说:“芬子,我刚劝雅雅不要着急,你怎么也沉不住气了?我说没事就没事——”
贺雅见劝不动归一,就对朱菲儿说:“表姐,要不你劝一下归大哥,我怕华姐夫有危险——”朱菲儿说:“先让归大哥给先锋看伤吧,他要是走了,谁——”她看到何芬芬一脸鄙夷地看着她,有点心虚,又解释:“付老板不好惹,要是不能让他消气,朱家的日子不好过——”
消气?消气就赌上华西的命?何芬芬知道自己的男人归一身手了得,连赵旭东都自愧不如。可华西,身体单薄,倒像个文人,到了付洪文那里,简直羊入虎口。她怒气冲冲地喊:“归一,你个王八蛋,到底是怕他们的权,还是爱他们的钱,连你的大哥都不管了,你不去我去,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见利忘义的——”
见何芬芬真生气了,归一忙拦住她:“芬子你别生气,连我的话你都不信吗?要不,我给华大哥打个电话,你听一下。”
他拨通了华西的手机,华西说:“归一你当大夫的,不好好治病,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好我的华大哥,”归一委屈地说,“我已经被骂了,要是不给你打电话求救的话,还会被老婆打脸的。你赶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在付老板的酒吧呀——”华西说,“付老板说,他冲撞了菲儿,不好意思,就免了菲儿的五百万债务。我怎么也得来谢谢付老板吧。现在,我正在和付老板喝茶呢,我俩聊得可高兴了——”
“华西你个大混蛋,不吹牛你会死吗?还和付老板喝茶聊天,付老板不打死你就算你命大——”李桃花冲着归一的手机大喊起来。
“谁——是谁?这么说我付洪文?”电话付洪文紧张地问。
华西苦笑着说:“付老板千万别见怪,是我的丈母娘——菲儿,你在吗?赶快劝劝妈,让她别乱说。付老板是个好人,不是她说的那样凶残。要是冤枉了付老板,我可拦不住他——”
李桃花一听,就吓坏了,让付洪文知道她说人家是凶狠的人,一不高兴,来对付她,可怎么办呀?”正想对付洪文说几句赔礼的话,归一却关了手机,笑着对何芬芬说:“芬子,这下你信了吧,还怪不怪我了。”
何芬芬心直口快,当下就说:“归大哥,是我不好,我也是担心华大哥才——”
贺雅也说:“归大哥,我也是太担心姐夫了,才——”
归一大度地说:“我哪有那么小肚鸡肠,我知道你们是善人有善心,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有意无意地扫了朱菲儿一眼,朱菲儿的头更低了。
“归——归大夫,赶快给先锋治治吧。”李桃花说。
归一说:“当然可以——”他对王先锋说:“我治病前,你是不是先付一下账?”
“这是应该的,请归大夫说一下,我们应该付多少?”王局长已经给好几个人打过电话了,现在,他确信了归一的医术。
“我的诊费童叟无欺,一百万。”归一说。
“一百万?”王局长和儿子面面相觑,他们现在,真的没有一百万。
贺雅说:“归大哥的医术高超,但收费也贵,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但前提是,你受伤的原因和经过,必须是真实的,否则,我按你们说的去治,治不好的话,会砸了我的牌子,向你们收损失费一千万的。”归一严肃地说。
“这——”李桃花吓了一跳,按她说的,归一肯定给王先锋治不好。
“是不是你骗了我?”归一剑一般的目光刺向李桃花。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桃花在归一的目光下,发抖了。
“算了吧,看在你是朱菲儿母亲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归一问何芬芬,“芬子,咱们今晚在哪住?回你家还是就在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