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得不到回复，不敢催促也不敢继续问，只能憋着气战战兢兢地坐在位置上，手都快把方向盘磨破了。

“咳。”时无月见状有些同情，自作主张吩咐道：“可以开车了，直接回厉家吧。”

原本像个雕塑似的安静坐着的厉云渊，听见这话薄唇轻启，嗓音冷凉：“去医院。”

助理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那厉太太……要不我们先去医院？”

时无月嘴角抽搐，不会是因为她刚刚说的那句腰疼吧？

她靠近厉云渊小声道：“渊爷，我腰疼只是经期快到了，身体没出什么问题，这是正常现象，不用……”

话音未落，厉云渊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就去医院。”

时无月：……

她靠在椅背上，和助理微微颔首，示意他听厉云渊的就行。

助理长长地松了口气，脸色明显放松了不少，手死死地转着方向盘，瞪着眼睛看前面的路况，开得极为小心。

车子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助理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替两人打开车门：“厉总，厉太太，到了。”

厉云渊掀开眼皮，嗓音低沉地应了一声，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他单手扶着车门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才说：“以后叫她时小姐。”

这话一出，助理和时无月都是一愣，前者不过几秒钟就反应过来了，连忙点头；

后者望着厉云渊的背影有些失神，走路的脚步都显得虚浮，险些撞上人。

厉云渊侧眸，剑眉微蹙，复杂地看了眼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最终还是牵住她的手腕。

四楼，顾辰刚结束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还没在椅子上坐好，门就被人敲响了。

“进。”顾辰有些疑惑，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没有人挂号啊。

厉云渊推开门，高大身子将身后的时无月挡得彻彻底底，把顾辰都看懵了，这可是妇科啊。

下一秒，时无月从厉云渊的手中扯出手腕，小步往旁边挪了一下，在看见顾辰的一刹那愣了愣。

“时无月？”顾辰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旋即紧张地问：“你怎么会来妇科看诊？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一时间，两人竟然像是完全忽视了厉云渊似的，自顾自地攀谈起来。

听着时无月温柔轻缓的声音，厉云渊手攥成了拳头。

如果不是助理找错了医院，他原本打算带时无月去第一医院的，那儿有他的专属医生。

何至于像现在这样？

厉云渊冰冷的目光扫过顾辰的别针，将这个名字记下来，径直走出房门在手机上轻轻敲击。

时无月往他那边看了眼，顺手把门半掩着，坐在椅子上问：“我记得你大学不是学的法律专业吗？为什么来当医生了？”

顾辰的脸色失落了一瞬，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经历，抿着唇无奈道：“发生了一些事，没办法当律师了。”

即使对于他的经历并不知情，时无月也感受到了他的落差，当律师是顾辰以来一直的梦想，他也为之付出了很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