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顾淮策像是感知不到背后剧烈的疼痛,仔细地盯着时无月的脸分辨她究竟是谁。
时无月就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不多时顾淮策便恢复了正常:“你是时总?”
“抱歉时总,我刚刚可能发病了,有吓到你吗?”顾淮策现在这个姿势不方便回头,他索性背对着时无月说道。
闻言,时无月放开禁锢他的手,但仍然按住他的肩膀没让他起来:“顾淮策,你的病不只是抑郁症这么简单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了?”时无月一字一顿地问道。
顾淮策始终没和她对视过,视线总落在地板不远处,也可能是望着某个角落发呆:“我不记得了。”
他迟缓地说:“时总,我不记得我有没有瞒着你什么事了,真的。”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顾淮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时无月,目光中的真诚和笃定不似作假。
时无月不信他撒谎可以炉火纯青到这个程度,于是没有怀疑他,只是问:“你还可以继续胜任工作吗?”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更适合在医院调养,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来工作。
否则办错了事是小,要是再出现一次王鹏那样的人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顾淮策很急切地拉着时无月的袖子说:“我可以的,我一直都可以。”
他急到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最近我一直在吃药,比开始好了很多,而且工作也没有出现过失误……”
他细数着这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把自己最看好的珍宝捧手送给别人。
“好。”时无月开口打断他的话,实在是因为他重复的词汇太多了,她怕接着说下去会出事。
“我相信你。”时无月语气坚定。
她看见顾淮策明显松了口气,还抬手摸了摸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时无月陪着他坐了一会,看着他喝完一杯又一杯温水,确定他现在状态正常才让人出去。
小组长的位置的确不适合顾淮策。
现在仅仅只是时无月一个人就把他吓成这样了,到时候去和甲方对接、和同事对接,他怎么能做得到?
时无月蹙着眉,思绪万千,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时无月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开口道。
方瑜打开一条缝挤进来,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走到时无月面前问:“时总,顾设计师还好吧?”
时无月想了想说:“还行,我和他谈了很多,他现在应该好不少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方瑜嘴角带笑,脸上有一丝完成了某项重大任务的解脱之情。
时无月挑起单边眉毛,来了兴致:“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啊?”
“新的小组长人选,我找到了!!”方瑜说话的时候语气是满满的激动,听得出来真的很兴奋。
但是这个人出现得有点过于巧合了,时无月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她严肃地问:“就在刚刚?这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