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认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但陈泽毕竟是知道内情的,还做不到那么自然地撒谎,只能转移话题:“时总,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谈一下你的诉求吧。”
时无月回过神来:“这里是我掌握的证据和资料,除此之外还有人证,我只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并且让罪有应得的人受到惩罚,可以吗?”
陈泽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我先看看这些资料。”
他眉心紧锁地一点点滑动鼠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无月的心情也变得愈发紧张。
“时总,你要对付的人……背景真不简单啊。”陈泽感慨道。
也是,说到底厉晨怎么都算厉家的一份子,这身份背景放眼整个京城也鲜少有人能对抗。
时无月抿着唇沉吟片刻道:“陈律师,您可以开个价,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能接受。”
“呃,我想时总应该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泽有些尴尬地直起身子。
他好歹也是陆深的手下,缺什么都不可能缺钱。
转念想到陆深的吩咐,陈泽咬咬牙接下了这单:“其实时总的要求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时无月眼睛一亮:“所以陈律师的意思是,这场官司还有戏?”
陈泽略有些得意地挑挑眉:“当然,时总可以在圈内打听我的成绩,只要是我答应的官司,目前还没有输过的。”
时无月在桌下握紧拳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真是太感谢陈律师了。”
陈泽勾唇一笑,和她客套了几句后便开始聊正事,问的问题详细又专业,考察了很多个维度。
屋外的夜幕低垂,天色渐渐暗沉,这两人却像丝毫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大体的细节敲定下来,陈泽合上电脑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
时无月松了口气,打起精神笑了笑说:“辛苦陈律师了。”
陈泽提着公文包转身,在离开前还是绕回来说了句:
“不过时总,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厉家为他出面,我就不会再继续了。”
凭借他一个人的能力,不可能和整个厉家抗争,除非活腻歪了。
时无月对此很能理解,倒也没有任何失落的情绪,颔首道:“我明白。”
她看着陈泽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抬手揉了揉脖子,吩咐服务员将桌上的蛋糕打包带走。
相反,原本早就上车的陈泽迟迟没出发,还从后视镜盯着时无月的行踪。
过了一会他才给陆深打电话:“陆总,事情都办妥了。”
陆深低沉暗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是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雾气弥漫:“必要时候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予一定帮助。”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些帮助有多么重要,但陈泽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他始终想不通这一点,在挂断电话前没忍住问道:“陆总,我可以知道为什么您对时无月的事情这么上心吗?”
电话那头的陆深啧了声,轻声道:“生意人最看重的都是利益,有时候做出一点小牺牲,只是为了换一个大机遇。”
陆深望向窗外悬挂在高空的月亮,清晖自窗台洒落,他唇角微勾。
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该怎么敲诈厉云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