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感激不已，清泪两行，又是一拜。

萧彦儿不忍，转身要走，却听红袖道：“萧姐姐，听说你被萧校尉软禁，如今回来，怕不是违了父命，执意来归？”

萧彦儿停了脚步，不知如何回答，却听红袖又道：“萧姐姐不顾父亲反对，不惧局势危机，对王爷的真诚，真是感天动地。别人不说，我却看得出来，王爷虽说有三个侧室，可心心念念只你一人。姐姐和王爷情投意合，天赐眷属。真是羡煞旁人。”

萧彦儿嘴角抽动几下，含含糊糊说了句：“我……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我也是女子。”红袖却是一笑，道：“嘴上说不是，心里可能是另一种想法。看一个人心里怎么想的，不仅仅是看他说什么，关键是看他做什么。”

“可他是个傻王爷啊。”萧彦儿终于忍不住了，倾诉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知道他对我好，可一开始便是莫名其妙，他说我是他的什么梦中人，这种荒唐的理由又有谁信？不是我不肯接受他，你根本无法估量傻子的想法。你把心给他了，假以时日，他若再见一个爱一个，又算怎么回事？”

红袖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形，大吃一惊，却问道：“那……你还嫁给他？”

萧彦儿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红袖又问：“倘若时光倒流，回到从前，而王爷不傻，你还嫁他吗？”

萧彦儿想起第一次与上官杰见面，那时她被周霸俘虏，若上官杰不傻，要么被他抓回王府，生米煮成熟饭了，要么与猛虎寨因开矿闹矛盾，双方可能厮杀得不可开交。哪有如今的选择？

她苦笑一声，没有因哪有果？没有他的傻哪有今日之纠结？

这个问题，实在没法回答。

她摇了摇头，只道：“世事难以预料。我为了自己，总要争一争的。”说罢，她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身离去。

从豫州回来的使者报告，荆州刺史刘宏还只在宛城屯兵，虽然得到了一些豪门大族的支持，现在也聚集了好几千人，甲杖不缺，但一时半会儿组织不起大规模行动，只是还在积蓄力量。

而汝南郡的豫州刺史刘桥情况要好的多，手上已经有二万大军，若不是后勤跟不上，再多一万兵力也是可以招到的。他对扬州失守持悲观态度，眼见天气转寒，士卒的冬衣都不齐，若要发兵，也要等这个寒冬过去。

局势果然如周霸所预料，建邺所在的丹阳郡失陷，然后依次是毗陵郡、吴郡、吴兴郡、宣城郡。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还没等史冰南下占领整个扬州，徐州也乱了起来。临淮郡本地豪强冯云起兵响应史冰，很快拿下治所盱眙。不到半个月，临淮七个县都投降冯云，改换汉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