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杰歪了歪头,问道:“舒县也收复了?”
“是。舒县守将弃守,是广德水军统领凌琳首先发觉并收复的。”
上官杰笑道:“这是好事啊。华内史不必多礼。”
郝冲看了看胡敬,犹豫片刻,才道:“只是……”
上官杰脸色一变,问道:“说好了我广德占府库,庐江郡收复失地和百姓,怎么?你们要反悔吗?”
郝冲憋红了脸,答道:“王爷,我们并未反悔,是广德违约在先啊。那凌琳攻下舒县,却纵兵在舒县劫掠,若不是庐江郡兵及时赶到,还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舒县是庐江郡治,百姓何其无辜。我们也曾问他,他却说,是王爷给了他专擅之权。”
“放屁。”上官杰怒道:“孤只让他独领水军,没让他劫掠百姓。”
郝冲连忙缓和道:“既然如此,这里面肯定是误会,好在也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华内史让末将来,主要还是致谢广德,都是忠于朝廷,希望不要有隔阂。伪汉大势已去,将来我们还是要携手同进退的。”
明明是自己手下的凌琳不对,但华谭还是给足了面子。
上官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送走郝冲,胡敬回来禀告道:“王爷,庐江郡明面上只是来致谢交好,但却是派了一员莽将来说,这里面包含的责问之意,大家心知肚明了。”
上官杰面有不快,问道:“凌琳现在何处?”
“听郝冲说,他大概是奉了萧王妃之令,去了庐阳的逍遥津。”
“孤知道了。”
胡敬正欲告退,忽然又返回来说道:“还有一事。舒县的府库钱粮有近一半被河海县护城校尉万振飞扣下了,说是王爷答应要补偿给他们的。”
上官杰脸色更加难看,道:“孤是答应他了。可是他怎么能自行扣下?你们都不管的吗?”
胡敬颤颤巍巍答道:“他在保卫广德国中也立过功,又是王爷的内兄。况且王爷也曾答应过他,下面的人如何敢管?”
“那老周……周霸呢?”
“周中尉带兵去了庐阳,萧王妃也向东去了,说是那边可能会有战事。”
上官杰一滞,庐阳有战事?没人和孤说过啊。孤想振奋起来的时候,怎么突然什么事都没了规矩呢?
别过胡敬,上官杰换了一身胡服戎装,要了一匹马。他绕过照壁,出了王府,正准备跨马而上,却见门口对面站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不住地向王府张望。
虽然她没有穿王府侍女的绫罗,但上官杰还是一眼认出她来,便喊了一声:“兰儿。”
兰儿见是王爷,连忙下跪行礼。
上官杰问道:“你来找孤,为何不进王府说话?”
兰儿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泣道:“我已嫁入石家,便不再是王府的人了。按规矩不能随便进去的。钱相说王府有喜事,叫我不要扰你。”
“放屁。”上官杰几乎要爆发了,怒道:“你是孤的兰儿,即便嫁出去也算孤的义妹,谁敢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