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瞥向顾主簿,顾主簿朗声说道:“按本朝律例,你一介布衣击鼓鸣冤,要先打板子。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竟还敢来府衙击鼓告状?”
李云深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律法,上回也没有打他们板子。
宋安安也有些傻眼,她倒是忘记古代有这么个规矩了。
士农工商,按现在的社会阶级来说,商户最下等。
士以下的阶层,到官府来告状,会被打板子,这叫做杀威棒。
当然了,挨打这可大有讲究。
这三十棍下来,可以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也可以让你不伤筋骨,当天就能活蹦乱跳。
可看知府大人黑沉沉的脸,她觉得知府有意为难他们,他想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宋母从没上过公堂,心里本来就害怕。
听说告状还得先挨打,更加害怕了。
握紧了宋安安的手,“要不咱们就算了吧,挨了三十板子,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
要是小深伤了身子,不值当。”
宋安安正要说话,余光看见薛进给自己使眼色。
她立刻冷静下来,想看看薛进想要做什么。
薛进往前迈了一步,“娄知县,可否借一步说话?”
知府大人面色轻蔑地看着他,“你是何人,本知府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来人,将他们一起拿下。”
侍文火冒三丈,“大胆,竟敢跟我家公子这般说话。”
知府大人见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更加火大,“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敢这么跟我说话。
来人,这几个刁民扰乱公堂,无视官府,给我拉下去,重重责罚。”
他一声令下,官差们手握杀威棒,将他们包围起来。
那些混混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看他们还敢得意。
还敢把他们送到衙门来,这回就让他们自食其果。
侍文几乎要气炸了,就凭他们,还敢动他家公子。
他一时气急,将那些围上来的衙役给撂倒在地。
,知府大人大怒道:“反了反了,竟敢殴打官差,我看你是想要造反。”
侍文纵身一跃,落到知府大人面前,拿出一块令牌在他眼前晃。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知府大人见到他手上的令牌,面色一变,“你……你们……”
薛进一把打开折扇,轻轻一笑,“知府大人,现在可否借一步说话?”
知府立刻换了副面孔,战战兢兢的把人给迎到偏厅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宋母问宋安安,“这是咋了?”
宋安安这会儿也糊涂呢,“不知道啊。”
刚刚不是打起来了吗?
侍文拿出个令牌,知府突然就换了个态度,对薛进毕恭毕敬。
原本她以为薛进在官府有些关系,现在看来,薛进的身份可比她想的大多了。
要不知府也不会见到他,就害怕成那样。
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知府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让人抬来椅子,让薛进坐下,让他坐着旁听。
宋安安一看他这态度,便知道他们的事儿有门了。
果不其然,知府大人往堂上一坐,立刻问道:“你们有什么冤屈?”
并不提要打他们板子的事。
李云深往前一步,将这些人来酒楼闹事一事,跟知府说了。
那中年男人看不懂知府现在是什么态度,但自己已经收了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大人冤枉呀,小的当真在一品轩吃的东西,还中了毒,小人没有说谎。”
李云深冷声说道:“你在公堂上撒谎,可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