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诸刀缓缓抬起刀,随着刀身斩落,一股玄妙的气机自虚无中牵引而出。
黑金色的刀芒刹那间划过空气,切开黑暗落在了厚实的石壁上,一道狰狞的斩痕随着司马诸刀的斩击,深深烙印在岩石上。
混沌的雾气中,石壁瞬间破碎。
灰蒙蒙的石灰散去,石壁上反射着淡淡的金辉,缠魔杖瞬间到了司马诸刀手掌间。
“此物就是缠魔杖,赠予小友。”
沉甸甸的缠魔杖小巧玲珑,居然用纯金打造而成,薛承不由得目瞪口呆。
楚天雄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贪婪,太后心心念念的缠魔杖竟然藏在石壁中。
“有此物缠魔铁骑再也不能威胁到大济边境,太后从此可高枕无忧!”
司马诸刀瞥了眼楚天雄。
“望你善待缠魔铁骑!就此让他们归隐山林,远离战场……”
话音未落,司马诸刀低头咳嗽起来,一股虚弱感涌上他的身体,脸色苍白无比。
呼吸骤然也急促起来,鼻孔间流淌着一股黑色的血液。
好在司马诸刀承受力远超常人,否则现在就该丧失所有力气,倒地不起。
“不好!老祖勿动!”
薛承脸色陡然凝重,因为一旁的司马诸剑也同样出现此症状。
刹那间,银光闪耀,十枚银针飞驰而去,已扎在老祖头顶。
楚天雄脸露惊恐之色:“这是……”
“毒中毒。”
“想不到拓跋洪烈竟然如此卑鄙歹毒,玉佩离身,却触动了另一种隐藏在老祖身上的剧毒。”
“连环毒?”楚天雄眼底忧郁忽重。
“没想到椎骨草之毒居然能提供养分,摘下了玉佩,打破了平衡才诱发出……”
“这是何道理?”
“相辅相成,温和而行的毒性被我割裂,才诱导出复合性剧毒来。”
这未雨绸缪、步步为营的手段,让楚天雄身上陡然传来阵阵寒意。
“拓跋洪烈身边暗藏着用毒高手?”
“楚老头,不必多言,赶紧请财婶。”
“可这里是绝密之地,岂能随意外露?”楚天雄声音带着一丝沉郁。
“信我皆可信财婶,老祖现在不惧光芒你可安置在别院。”
“再磨磨唧唧老祖性命堪忧。”
楚天雄眉宇间布满愁云,要是暴露此地,司马家族必毁于一旦。
太后也必遭朝堂异己排挤,必被逼迫放弃权力真正退到幕后。
难道这是个局?
是拓跋洪烈未雨绸缪勾结朝臣布下的局?这手段、这心智……
楚天雄想到此不寒而栗。
可财婶的的确确是可信之人!自己未免杞人忧天!
“天雄,去吧!小友可信之人我们岂能不信?”司马诸刀淡然一笑。
楚天雄离开洞窟,薛承缓缓拨动银针。
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银针落下,老祖头顶都会留下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印记。
老祖浑身气机无声无息地运转,精气神饱满而空灵,心神剔透,浑然忘却了自我。
老祖顿觉浑身舒坦。
“小友,勿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薛承沉默不语,五枚银针在手掌间不停地翻滚,瞬间发出阵阵嗡鸣声,颤动中丝丝缕缕气雾在老祖胸前缭绕。
一股股气劲肆无忌惮地倾泻而去。
此时薛承已冷汗透衣,眉间笼上一层久久不散的凝重。不能控制住剧毒的侵蚀,财婶来了也是枉然。
司马诸刀微微一滞,顿觉一股股神秘的热流,从心脉四穴之地汩汩扩散而出,涌入四肢百骸,滋养血肉。
小友竟然不惜消耗自身内力?
司马诸刀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源源不断涌出的真气,让薛承抑不住肩膀剧烈颤抖。胸口泛起的丝丝疼痛折射出自己已到了强弓末弩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