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顿时涌起火焰的漩涡,犹如吞噬星空的大渊,幽邃恐怖。
恍惚之间,薛承仿佛看见,一道道流光从漩涡中划过,有的暗淡,有的璀璨……
薛承原本前冲的身影猛地一滞,像定格一样,旋即弓起的腰脊如弹簧迸起,猛地在半空中一旋。
一支狼毫斗笔瞬间握在手中。
笔身流溢着神秘而晦涩的光泽,牵引着薛承的手腕、五指,开始在虚空中勾勒起来。
旋即,虚空中陡然涌出一道水幕,水幕浑圆,莹莹发光。一道道玄妙的线条在笔锋之下流淌,若龙蛇奔腾,似水银泻地,鲜红透亮,充盈着难以言喻的神韵。
一幅神秘、繁复的图案顿时浮现在虚空中。
“禁物【神来之笔】?”
古钰瑛一怔间,一掌穿透水幕,紫色的火焰瞬间在笔尖点燃……
一缕缕灵力运转其上,让薛承手臂剧烈颤动,斗笔通体呈现出淡淡的暗紫色,笔身沉凝拙朴,笔锋如刃,薄如蝉翼,泛着刺目的寒芒。
嗡!
空气如布帛,被笔芒“哧啦”一声撕破,呜呜的笔啸刺痛耳膜。
“竟然用我的紫色火焰淬炼孕养你的【神来之笔】,渔夫,是你什么人?”
薛承从怀中掏出块象牙腰牌:“晚辈是蓝猫薛承。”
“果然你们是一伙的,他人呢?”
“他让我接你去见袁莹儿。”
“还是如此敷衍塞责,难道袁莹儿就不是他女儿?”
“他女儿?你们是……”薛承陡然一惊。
“也难怪你惊奇,是不是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这糟老头子怎么可能娶到如花似玉……”
“哈哈……你果然与众不同。”
古钰瑛此时满脸的褶子瞬间舒展。
“来!坐吧!这秘密也只有他知晓。”
古钰瑛挑动着锅中的那团黑色的火焰。
“这团黑色火焰是我几十年来,用无数灵材淬炼而成,待到涌起万千条翩跹起舞的流光就大功告成!”
“既然你我有缘,到时可以符咒在你的【神来之笔】上。”
“多谢前辈!”
“不过你要答应我件事。”
古钰瑛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
“这孩子说来也是命苦,她刚出生眼眸中就有黄沙漫漫的异象,随后就被袁四海劫去。”
“那双眼眸就是袁门百年来苦苦寻找的沙狐之眸?”
“正是,当时我和他爹都是毫无禁墟的武者,不要说是夺回女儿,就是连袁门的大门都进不去。”
“直到夜猫子打听到袁门【沙狐之眸】的秘密,我们才放弃……”
“夜猫子想让袁莹儿拥有神墟而不顾你们骨肉分离?”
古钰瑛眸光顿时犀利起来……
“是该死的渔夫他想,他一生都沉醉在收割禁墟中,他根本不配为夫、为父。”
薛承豁然明了,她最美好的时光亦在这忧愤中悄然流过,心中难免……
“所以你才隐居在此?”
“隐居?是他怕我情绪失控冲入袁门,这里纵横的田埂上他布下了禁制,此地犹如囚牢。”
薛承微微一怔:“这禁墟【火旋风】也是渔夫收割而来?并让你在此淬炼孕养这团黑色的火焰?”
“他是怕我郁闷而死!”
“其实它不是一团黑色的火焰,而是万道流光。”
薛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