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南不死心地又问：“如果我在M国有了新的男朋友，又或者结婚生孩子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陈言失笑。

脸上的表情情酸楚：“南南，你怎么总要说一些扎我心的话。”

从前在一起时，宁知南就总喜欢拿分手来恐吓他。

而如今6年过去了。

她又拿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这种话，来剜他的心。

陈言真想剖开她的身体看看。

看看他的南南到底有没有心。

宁知南可不管这些。

她装模做样地在陈言的手臂上用力一锤：“你快回答我。”

硬梆梆的肌肉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

可宁知南的手却染了疼。

陈言有些心疼地握住宁知南的手，放在掌心呼气。

接着才慢慢开口：“如果将来南南有了男朋友，我可以等。如果南南结婚了，我也可以等。等到你离婚，等到你的老伴去世……”

“等到你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这样你就再也跑不动了。也再也没有人会和我抢了……”

陈言的声音温柔极了。

可在脑中幻想到那一幕的宁知南，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才是老头儿太太。”

宁知南说话的语气里，不由地带上了几分娇嗔。

陈言宠溺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是，我是臭老头。”

“那我呢？我是什么？”

陈言想了想，随后道：“你现在是我的小仙女。就算将来老了，也是我的老仙女。”

宁知南忍不住被他的话逗笑。

但却又觉得莫名心酸。

“阿言……”宁知南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心底的那句话：“你……你难道都不恨我吗？……”

恨她当年莫名其妙的故意接近。

又恨她后来义无反顾的绝情抛弃。

在宁知南的心底，陈言就应该恨着自己的。

唯有这样。

宁知南心底里的那份愧疚才能少一些。

陈言摇了摇头，看向宁知南。

平日里那清冷的眼底，此刻没有丝毫恨意。

却饱含着溢出双眸的深情。

“其实最累最辛苦的时候，也会有过委屈和抱怨。”陈言轻声笑了笑，坦白道：“但是后来我想阿，我的南南是个胆小鬼。没有结果的爱，她宁愿舍弃不要。可是我不舍得啊……”

陈言那发颤的尾音，揪起宁知南紧绷着的心。

她的眼睛发酸，眼眶渐渐染上了水雾。

“守着一份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的爱，真的很累很累。可是只要每每想到某一天，南南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会忍不住抱你、亲你、爱你。用我毕生所有的力气，去做所有能表达我心意的行动，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恨你啊……”

陈言的语调不温不火。

宁知南却感觉心跳剧烈，喉间发堵。

她呆呆地看着陈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从以前到现在，陈言依旧这么始终如一地爱着她。

他的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很多。

可在宁知南的心底，竟还会以为陈言恨自己。

她简直……

羞愧极了……

……

陈言抬手，拂去宁知南落在脸颊上的泪。

他想要开口安慰她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然而下一秒，陈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

“陈言，你要不要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