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陆繁身上的暖意,时溪放松了下来,心中有两个声音在天人交战。
顶着个光环的小白竖起权杖:“我觉得应该试探一下,看看陆老师愿不愿意公布自己是师傅的身份。”
顶着个犄角的小紫竖起叉子:“我觉得应该直接揭露他的身份,太坏了,竟然骗人。”
小白:“不妥不妥,太过斤斤计较。”
小紫:“莫名其妙的善意。”
这三天,时溪努力的回想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在哪里听到过那道慵懒的嗓音,在太清山,钟华殿。
那里是众长老议事的地方,自己因为是漓阳的兔子,所以可以呆在殿里听事,只是不可直视任何其他的长老,这是不礼貌的,也是危险的,只不过就算是看了也没什么,毕竟长老的外貌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哪一张脸才是真正的他。
坐在第一排有一位长老,脾气古怪,总是一身红衣,懒懒的,爱怼人,除了漓阳,谁说什么她都要反驳两句,久而久之,人送外号“红怼怼”。
那日去那个农场,自己忽然间就没有了知觉,
再加上当日自己被人追杀之事透露出的古怪,让时溪坚信那些人是冲着自己的师傅去的,而自始至终出面的却只有陆繁,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漓阳和陆繁是同一个人。
时溪问道:“陆老师,我这几日总是不舒服。”时溪掀开自己的上衣,将那朵彼岸花是我图案漏出来:“还有,我一觉醒来,后腰这里就多了一个这个东西。”
陆繁伸手,轻轻的碰了下那处,又像是被电着了,迅速收回手:“纹身挺好看的。”
“陆老师,这不是纹身。”
“哦,是吗,胎记?”
“我不知道,所以来问陆老师,看样子陆老师也不知道?”
陆繁目光闪烁:“嗯,不知道。”
“可惜了!”
时溪心中白色的小人将紫色的小人踩在脚底下:“人嘛,在一起,讲究的就是得过且过,活那么透彻做什么?”
小紫脸颊青肿,不住地点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抱着陆繁,时溪突然觉得刚刚那股烦闷全都烟消云散了,什么都比不过现在的这份片刻安宁。
陆繁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陆繁的后背,就这么安抚着小家伙的情绪,陆繁能猜到时溪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猜到了多少,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一时间还真不好解释这些事情里的弯弯绕绕,既然如此,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其他的日后再说。
就连陆繁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现在的他,在某些事情上,已经变得畏首畏尾了。
等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处在一个明显的睡熟的情况下,陆繁将人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掖好被子,抽出时溪睡着时捏住的衣角,转身准备离开,时溪忽然再次抓住陆繁的衣角:“陆老师,别走!”
时溪紧紧的捏住那个衣角:“陪陪我。”
陆繁重新坐回床边,让时溪依靠在自己身边,除了反目成仇,日渐疏远,令牌的转交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依赖,新的令牌主人会远比之前更加依赖旧令牌主人。
时溪这会什么都不在意了,就在刚刚陆繁抽走衣角的瞬间,心脏那里空的难受,好像濒临死亡的感觉,那种窒息感。
陆繁叹了口气,他宁愿时溪的情况是逐渐疏远他:“那我去洗漱,今晚歇在这,好不好。”
时溪乖乖的让出一个位置,拍了拍床:“那就等着陆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