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晓梦说:“不是,你不是有了吗?上回在你办公室我还见过人家一面哪。”
安静嫌弃地说:“太老啦,不喜欢。喜欢这个。”
闫晓梦没忍住,脱口而出:“这个不合适你,太小啦。”
安静问:“他多大?”
闫晓梦赶紧说:“三十六七应该。”
安静低头沉思。闫晓梦紧张地望着她,希望她停止非分之想。
一会儿安静抬起脸,给自己的茶杯续满水,抬杯往杯口四边吹茶,呡了一小口水,在店里来回踱两步,主意似乎就在这个过程中拿定。
安静说:“虽然我长他七八岁,可这不叫问题。不正好嘛,他看上去不年青,我看上去不显老,怎么不合适呢?合适的。”
闫晓梦满世界找词贬损孙明畅:“你是铁饭碗,又是领导,他就一烟贩子,没固定工作没固定收入,你俩社会地位不对等,差别大去了。好看管什么用呀,能当饭吃吗?中看不中用的人多啦。你那位,虽然面相老点,可人家是国家干部,还是局长,级别高你一大截,以后退休,工资待遇岂是这种人比得上的?过日子拼的是收益,好看换不来柴米油盐,你别犯迷糊呵,不合适不合适。”
安静歪头侧目盯着闫晓梦:“怎么感觉我在抢你对象。”
闫晓梦拍豆腐灰似地拍她:“什么话?这不是在帮你分析判断嘛,怕你犯花痴两眼一抹黑,错把废石当元宝。你俩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明白吗?为你好呢,别这样看我,好像我要拦你追求幸福似的。”
安静疑心地说:“你那意思还真够明显的。算了,下回他来,麻烦你通知我一声,我找机会自己跟他聊。”
安静走后,闫晓梦坐着发呆。这回没想刁兰英,而在发愁自己的生计。
闫晓梦告诫陈梅花,孙明畅不是她俩已婚人士的菜,想他不切合实际。然而现实是,不想他不切合自己心情。她是努力想把孙明畅从脑海中剔除,想拯救自己已经出轨的灵魂。遗憾的是,孙明畅像一块磁石,牢牢吸附着自己身上所有能够发生思念作用的细胞,它们背叛她的主宰,全都在想他,到了无法管控的地步,它们一如幽灵出窍,集体飘浮在孙明畅那方,千呼万唤不肯回来。
本来这事就够她烦的,现在好了,安静老大姐相中自己的心尖尖,伸手讨要,如果不给,会怎么样啊?安静会不会像刁兰英,一触及利益就翻脸不认人?这尊菩萨能惹吗?惹恼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啊?
闫晓梦感觉自已已经患上刁兰英迫害综合恐惧症了。
下回孙明畅大驾光临,怎么地,真去通知安静?如果安静手法通天,把孙明畅生生掳了去,哎哟哟,不如让我先死了去痛快。咋整啊以后这事?我就一神经病,干嘛要跟安静走这么近,没事找事嘛。如果和安静翻了脸,这洋烟摊子还能安然摆下去吗?老天,肠子都悔青了!
孙明畅到底所为何事来啊?
得咧,现在是,又想他来,又怕他来。愁哇,头发都要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