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雷万民不在。闫晓梦推开儿子卧室门,发现儿子睡得香甜,仿佛家里刚才的吵闹是催眠曲,助推他向美好的梦乡前行。谢天谢地!她可不想让儿子看见刚才那一幕,即便儿子看不懂,也能嗅出其间的火药味。这对他心灵建设没有好处。闫晓梦暗暗松口气,轻轻关上儿子的房门。
闫晓梦很紧张,在屋里转出转进,小声呼唤雷万民,甚至打开了衣柜,神经过敏地扑到窗旁,向下伸长了脖子。楼底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旋风般冲下楼来,围着楼底转了一大圈。地面上没有如她想象得那样躺着一个人,她虚汗淋淋地又松了一口气。
四处找了大半宿雷万民,没有找到。她几次想报警都忍下了。她依稀记得警察对人员失踪在立案上有时间要求,也就是说,现在失踪的雷万民还达不到立案条件。她站在街道上东张西望,心如猫抓:老天,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啊!
她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屋顶,感觉离婚很可怕,弄不好会出人命啊。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
清晨的一股冷风,把她冻醒。她翻身坐起,身旁依然空荡荡的,抬头一看时钟,六点半了。她胡乱地抓起一件雷万民的外衣披在身上,跳下床,急急忙忙走出卧室,猛地刹住了脚。
雷万民正窝在沙发上低头抽烟,地上有一堆烟头,客厅里烟雾弥漫。她呆呆地看着雷万民,惊愕得嘴巴半天都闭不拢。
一夜之间,雷万民的头发成了灰白色!
闫晓梦第一次在雷万民面前说话不利索了,“你你你······怎么也不分清事情是真是假,就就就······这么瞎瞎瞎白!”
雷万民没有抬头。
巨大的犯罪感像潮水向闫晓梦呼啸而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为了婚外情,竟把无辜的丈夫置于死地。
我罪恶滔天啊!那一刻,她无法原谅自己,恨不能一头撞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