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畅脸色的剧变,引起闫晓梦吴海三强烈的不安。他俩几乎同时意识到:麻烦来了!闫晓梦挨过去坐在孙明畅身边,小声问:“出什么事了?”吴海三也用焦急的目光询问他。
说我口袋里装着毒品?得把他们吓死!不说,他们会信什么事也没有吗?这该死的大头,活腻味了,做起这挨刀砍脑壳的生意来,想死不成?
就在孙明畅犯犹豫时,前头车厢突然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令人恐慌的喊叫声:“抓住他,抓住他,他想跳车!”
两个矮胖粗壮的男人从后面过道尽头闪现而出。旅客们惊慌地,条件反射地往两旁挤靠,腾出过道,让他俩像风一样刮过去。伴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扭打声,大头被四五人反扭着推推揉揉地出现在过道上。他像一只不甘失败的斗鸡又蹦又跳,嗓子都喊破了。
“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来人啦,大家帮帮我啊!”
两个山东人霍地从铺位上站立,墙高马大地堵住了那帮人的去路,恶声恶气地说:“有话好说。光天化日之下,凭什么抓人?”
便衣回答:“我们在执行公务。”
山东人问:“有证明吗?”
便衣头子抖出了逮捕令。山东人一见逮捕令上公安机关的印章清晰可辨,口气一百八十度逆转,“这小子犯什么罪?”当被告知是贩运毒品时,两山东人立即对大头横鼻子竖眼睛地吼起来:“好哇,你个臭小子,乖乖跟人家走吧,嚎什么嚎?差点害爷们捞了个妨碍公务罪。”
大头还在挣扎,叫道:“说我贩运毒品,证据呢?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有个便衣好生烦躁地敲了他脑壳一下,“老实点,你个兔崽子装什么好人?别人不知道你,我们还不知道你?走!”
大头被押往餐车车厢。剩余的几个便衣没有离开,他们在孙明畅们这节车厢里走来走去,眼睛东瞟西瞟,好像这节车厢有重大问题。
今天上午,他们接到密报,说大头没带家伙,独自携带二百五十克毒品从贵阳登上去广州的这次列车。为尽快弄清毒品交接关系,上级指示他们火速上车,力争在车上有限空间将其辑获,突击审讯,以获取广州方面的重要情报。然而,他们刚上车,这个几进几出公安机关的老油条认出了其中一个便衣,于是,惊兔一般的他准备跳车逃跑。
他们聚集在甭道上,眼睛盯着左右车厢,小声议论着。
“车上会不会有他的同伙?”
“不可能。这小子怪癖,从来都是单干。”
“既然身上无毒,干嘛要跳车?”
“莫非他想通了,这次找了个合伙人?跳车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我怎么看这节车厢的人,个个都鬼鬼祟祟似的。”
“大部分是被我们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