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三被送回旅社接着睡,因为他醉了。
孙明畅和闫晓梦去车站退票,重新买票。
闫晓梦握着去都匀再换乘广州方向的火车票,说:“这是咱们最后一盘赌局,无论输赢,到时一定金盆洗手。我能做到,你确定,也能做到吗?”
孙明畅说:“我已经说了,听你的。”
闫晓梦说:“我们仨赌了这么多年,早已嗜赌成性,现在突然宣布戒赌,的确有难度。我担心到时你和三哥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让我狠不下心来……”
孙明畅扑哧大笑,露出整齐洁白牙齿,这使他的笑容很具治愈性。“得啦,自己坚守不住立场,别把责任推给别人。”说罢,他搂起闫晓梦的肩膀,像哥们那样离开了车站。
闫晓梦很自然地依着他。一旦踏上贵阳老家,这些亲热的肢体小动作,将随着他们情人关系的结束一去不复返。所以,她不再抗拒,任由它在独山这块地界上,再自由畅快地任性一阵吧。
孙明畅边走边说:“赌鬼啊,都这毛病,指天发誓要戒赌,可是,一听说还有最后一盘赌局,就按捺不住兴奋,说明天再戒。你知道明天有多少吗?”
闫晓梦傻笑。孙明畅真是她肚里蛔虫。她说:“所以,我戒赌需要你的帮助。其实呢,我想改行的心由来已久,只是每次当厚厚的一沓钱挣到手上时,决心就跑丢了。下次我犯糊涂的时候,你不能跟我一样犯糊涂,就好比这最后一次,你应该制止我。”
孙明畅说:“我也是一个赌鬼,赌瘾不比你小哇。你寄希望于我,分明找错对象喽。”
闫晓梦反手挽住他的臂膀,将脸贴在上面,嗔怪道:“是的,是找错对象了。自从认识你,我就没一天对过。下回,你得给我一次对的。”
孙明畅侧头看着闫晓梦,信誓旦旦:“放心吧,我不把你拉回到社会主义光明正道上来,我是你孙子。”
闫晓梦大笑。她说起孙明畅曾经对包智说过的话,“我要你这么老的孙子有啥用?来点实惠的吧。”
孙明畅说:“如果你还敢赌,我就······掐死你。”说罢,狠狠地用手抹了一把脖子。
闫晓梦笑:“这嘛,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