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已经洗漱完的琴酒也是换下了平日里的一身黑的风衣。
他随意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又重新下楼回到了沙发旁。
不过也是偏深灰色的款式就是了。
在看到仍躺在地上的夏目后琴酒微微皱起了眉,侧头看向了大厅的时钟,那里显示的时间早就过了安格尔口中的三个小时。
而夏目仍带着那种绝望的气息,并未有所好转。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小黑猫已经趴下,但头的位置始终摆向着夏目所在的位置。
一双金色的猫瞳微眯着,望向琴酒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敌意。
观察到这一幕的琴酒有些难以置信,他对自己的感知很是信任,可此时他却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居然在一只猫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真是…
乱了套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到了夏目的身旁蹲下。他望着仿佛睡着了般毫无反应的夏目,突然恶狠狠地冷声指责起了对方的行为。
“要睡去自己房间睡去,别待在这里碍眼。”
就好像只要这么说,便能减缓他心中莫名产生的不安一般。
这与当时看见病床上的夏目时同样的不安。
可是。
此时的夏目就连安和普鲁托都不愿搭理,更何况一直将他当做工具人和累赘对待的琴酒呢。
而琴酒在观察到夏目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微微转动的眼珠,便知晓对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呵。”
…真想直接掏出枪把这个让他心烦的小子给崩了。
琴酒揣着夏目的衣领将其从地板上提溜起来扔到了沙发上,自己则在一旁坐了下来。
强烈的拉扯感让夏目感到些许不适,特别是钝感的撞击让他的伤口有重新裂开的可能。
不过…
他难道还能指望琴酒照顾下他的伤势吗?对方没直接开枪弄死他、还愿意将他从地板上拉起来也算是仁义至尽了。
“有时候我很好奇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沙发另一头的琴酒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支烟,打算好好和夏目谈一谈,以尝试补上这份延迟的亲情。
毕竟,将一个人培养到这个地步是需要消耗许多精力的,也是需要消耗许多资源的。
虽然组织并非是无法承受花费在白酒身上的沉没成本,但琴酒同样并不认为放弃掉如今的白酒是所谓的及时止损。
他想BOSS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才允许了白酒回国,并对他交代了许多似是而非的嘱咐。
这便是…
琴酒在这几个小时内思考出的答案。
“我记得你小时候明明很怕我,却总喜欢往我身边凑,甚至每次我出任务都想要跟着。”
琴酒故意提起了从前,来拉进与夏目的关系,可明明是故意放缓的语调,听着却是比平日里更加让人恐惧。
就仿佛这并非叙旧,而是临刑前的审问。
“所以从什么时候变了呢,似乎…”
“正是我将你交给那两个卧底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