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如李顾狠心，也不如闻仲那般果决，更不如钱方宁那般无微不至。

一切都不够彻底，抓的太紧，反而走了歪路。

“是啊.......也该为自己活一下了，毕竟所剩时间不多。”

“若是最后仍有遗憾，或许.......到最后一定有诸多不甘吧。”

李长安有他自己的福气，他现在领会杀伐，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毕竟想要他命的人那么多，若非强权之下苟活，便要尸骨长存，以血铺路。

若非不果，一味地坚守一亩三分，终将太过保守，遭人可称。

李小子没错，错的是他宁青阳，他守护了从前一辈子，为了自己犯的错赎罪几百年，一辈子都在守护着什么，以至于教给自家丫头的一切，都是守护。

保护这保护那，而人力有穷时，当天道之力反噬，那小子何去何从，无人庇护，难道让他一辈子活在他人背后？

可这恰恰相反，是李长安不愿意走的一条路。

这也难怪，从小他跟那小子都有些不对付。

自认为的守护便能留住一切，可一生却尽是悲凉，什么也没守住。

所以宁青阳看开了，那是李长安的剑心，强权之下，本应霸道。

“而自己.......也当如此。”

“就让我去边境走一遭，弥补当年遗憾。”

宁青阳踏破虚空，那些内心的活动，就像是在劝自己一般。

当年那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是自己一生都无法泯灭的过去。

可自持仙人的他，却是做了太多错事，一生束缚自己。

当然！

在此之前，宁青阳先去了青城，为自己做的另外一件错事赎罪。

山脉之间，李长安厉声大喝，剑气跨越整座山巅，直冲天际。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愤怒至极，双眼布满血丝，本应当清澈俊俏的面颊上，满是杀意。

此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既然都想杀我，那我便杀光所有人！”

李长安此生未曾太平，却也安乐，直到老钱离开自己，再到影焰赴死。

那个.......少年天才，因为犯下一件错事，而甘愿放下自己的骄傲，做李府护卫，他们为李氏一族做的太多。

只是约定好的前去报答，可还没完成约定，如今便已阴阳两隔。

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唐夜，杀意更盛。

倒不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而是李长安想清楚了一点，既来之则安之，他不想再躲在任何人身后，也不想再顾忌任何。

一味地畏首畏尾，只让人觉得，这柄利剑不那么锋利。

既然道理讲不通，既然路也不可走，那便杀到路路通，打到尽可行。

若天道如此，那便无所谓任何顾忌，哪怕踩踏着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