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哥，你是来确认我是不是知道此事了对吗？”

顾湛半跪下来，和她对视。

“我怕暖暖万一知道了什么，又憋在心中不肯说，会难受的。”

林月暖震惊的看向顾湛，他浅色的眼睛中倒映着她的身影，那么专注，那么认真。

他说的没错，如果顾湛没有在这里等着她，她就会将此事按在心中，自己解决，绝对不会去问父亲。

“是顾临。”

林月暖眼睛酸涩的难受。

“是他，他对我动手了。”

顾临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她利用，都曾经帮过她，没有什么，比知道是他的出手更令林月暖难受。

“我猜到了。”

顾湛牵住她的手进了院子，在中间的石凳上坐下。

念夏没有跟上来，拉着跃跃欲试的奶糖站在门口，尽量不去打扰两人。

面对平静的顾湛，林月暖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也慢慢平和下来。

“他明明以前还算不错，为什么，对我出手会这么狠辣？”

积毁销骨，足够将她沉入最黑暗的地方。

“现在的顾临，未必还是以前的顾临。”

顾湛轻声道。

“从对你出手的那刻开始，他已经彻底沉沦了。锦妃……逼得太紧了。”

林月暖回想起最后在学堂那日，顾临身边跟着的宫人。

“他……还能变回去吗？”

“暖暖想让顾临变回原本的样子？”

顾湛抬起双眸看向对面的女孩，眼中不知道为何隐藏着几分风暴。

他的珍宝，也关注了顾临吗？

他，不是林月暖眼中的唯一吗？

林月暖没有注意到顾湛神色的异状。

“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觉得他现在做的事情都不是他想要做的，而且如果他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应该就不会与我们为难了。”

顾湛心中的风暴缓缓散开。

“如果是暖暖，未尝不可以试一试，要见他，也只能在宫外。”

林月暖深深吸了口气。

“邵佩在我手中，我打算引出他。”

宫内都是锦妃的眼线，就算是宫外，想要秘密的见到他也有些困难，只能用上邵佩了。

顾湛默默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能劝他回头自然是好的，可有锦妃在，他极有可能只能被胁迫着往下走，与我为敌，暖暖，如果你不舍得……”

“没有什么不舍得！”

林月暖小小的手指蜷缩在一起。

“比起湛哥哥的未来，暖暖绝对不会心软，暖暖……暖暖只想要试一试。”

就当做还了他从顾焰手中救了她的报答吧。

顾湛眼底的阴霾彻底的消散了开来。

“我陪你。”

“好。”

当天夜里，邵佩站在自己私宅后门处，胆战心惊的从怀中摸钥匙，颤抖着的手几次都没有能对上钥匙孔。

“嘎！”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乌鸦的叫声，吓得邵佩尖叫了起来。

“谁！”

黑暗的街道，没有一丝人影。

邵佩定了定心神，连忙打开宅子，急匆匆的冲了进去！

她慌乱的一路小跑，直接朝着卧房而去。

“银票，银票。”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将红木箱子里的银票小心的整理好，收进怀中。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看见黑暗的里屋突然亮起了烛火，映出了屋内的两人的身影。

坐着的正是顾临，而他身后站着位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