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游戏才算是正式开始游戏。靳往和靳归对哄扫帚玩很是不喜，最初和扫帚配合得非常不好。他们直接从扫帚上跳下来，抓住扫帚柄就要撅折了，把扫帚吓得老实了，他们才继续连连看。而卓靖关已经非常熟悉了，早就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

然而最大的bug是周冠怡。周冠怡本打算骑着玩玩就行了，根本没打算好好比赛，它的扫帚也是，直接自带马鞍子就出来了，骑着可是舒服多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他的扫帚甚至带着他追逐同样的物品，而且发现他力气小以后，居然只带着他找小东西，根本不用周冠怡自己去观察寻找。

结果这局居然是卓靖关和周冠怡赢了。

游戏一结束，剩下三个扫帚立即向周冠怡飞来，特别是靳往和靳归的扫帚，使劲往周冠怡怀里钻，求安慰。周冠怡瞪了靳往和靳归一眼，对那两个扫帚说：“我们不跟他们好，我们自己玩，不理他们。”

靳往忍不住笑了，说：“他这样很适合哄孩子啊，可惜了。”

卓靖关想了想，说：“不可惜，他会有自己的孩子。”

靳往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他：“和你姐姐？”

卓靖关没回答，靳往了然。

谁都对这个结果没意见，只有老蝙蝠跳出来说白队作弊。

靳往说：“这怎么叫作弊？游戏就是各凭本事，他们有本事让扫帚听话，我们也能恐吓扫帚，有什么不一样？”

“扫帚们没有遵守规则。在黑格子，规则也是不变的，只是规则本身就具有多样性而已；但在白格子，规则非常严格，且必须遵守规则，否则就是违规。”

“那么，你在宣读游戏规则的时候，有宣读扫帚应该遵守的规则吗？”

老蝙蝠：“……没有。”

“你们有明确规定在什么条件下，扫帚开始配合玩家吗？”

“……没有。”

“这也没有？那你所说的规则到底是什么？能让我看一眼吗？”

“……”

“该不会是合你的意就是规则，不合你的意就不是规则吧？”

“……那倒不是。”

“那就是你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周冠怡是个个例，我觉得你倒不必因为这一个个例把规则完善得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反而应该考虑一下，如果再碰到像我们这种伤害扫帚NPC的玩家，你们应该怎么保护扫帚NPC？”

“它们只不过是数据……”

“呵！有感情的数据。”

老蝙蝠彻底无语了。

靳往接着说道：“此外，我们两个人都认可这个结果，如果你要重开游戏的话，我们也会自动放弃并认输。请问，就算你不认可这个结果，你又能怎么样？”

老蝙蝠直接消失了。它甚至没去四筒的系统空间，而是直接回自己的系统空间里了。

那两个被靳往和靳归欺负过的扫帚，也向他们鞠了一躬，之后才消失。

离开那个房间之后，靳往再次状似无意地牵起了靳归的手，同时对卓靖关他们说：“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吧，其实很多NPC也是有感情的。”这一次靳归没有及时甩开靳往，似乎对卓靖关的回答更感兴趣。

卓靖关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其实在周冠怡把四个扫帚哄得非常开心以前，他虽然也认为NPC有自我意识，但感受并不深刻。可今天看到周冠怡和扫帚们相处的方式，再想想之前的老乌龟和老兔子，再之前游戏里的老章鱼，甚至墨翼古堡里的仆人们，其实都有跳出程序外的自主行为的痕迹，特别是在与周冠怡相处的时候。再想想新手关里那个扫烟囱的，被周冠怡折磨得生无可恋，也没把他从塔上丢下去，不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表现吗？

当然，也不除外周冠怡确实很有亲和力，换成别人就未必这样了。是他和周冠怡太熟悉了，才会忽略这个事实。

但是，NPC拥有自我意识，又代表什么呢？他不由看向宁破城，宁破城摇摇头，在脑海里对他说：“它们到底还是数据，永远不可能变成人。”

卓靖关觉得他这话似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