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南衣却明显感觉体虚,一碗碗药喝下去,仍旧提不起精神,王爷只要有时间便会陪在他身旁,他都不敢去看王妃及月璃的表情,自他有孕便彻底霸占了这个王爷。除了去大营,王爷日日与他宿在一起,可转念一想,日日陪伴,自己习武之人的身体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的男子在孕期,受些冷落,结局难怪那么凄惨。
“王爷”,见着王妃与月璃离去,南衣才开口唤正在试药温的小王爷。“允尧过门,虽不是大婚,但宾客不会少,还是把钦瑞接回来吧,若是被人发现终是错处”。
倾城掩下眼底的心虚,这人被她关了快半年了,大家只以为自己生气或者审问,却不知北境那边的事儿都解决了,这人还被熬着呢,“嗯,这几天就将他接回来”。
“就今日吧,我一早朝华苑打扫了,那个福伯也叮嘱过了,再说花都开了,叫人回来看看吧”,见小王爷不动,南衣笑了,“去呀”。
“现在?”倾城将药碗递给他,“明日再去吧”。
“快些去吧”,南衣推了她一下,倾城宠宠溺的摇摇头,亲了亲他便走了。如今南衣大部分心思都在心口这枚花苞上,没看到倾城的心虚与不自然,小王爷边走边擦着手心里的汗,嘴角上扬,肆意一闪而过。
京郊的小院里,诡异的安静,钦瑞努力的在睡觉,每日天黑以后便是他最难熬的时间,没有光,没有声音,他曾尝试与自己聊天,最后连自己的声音也让他感到恐怖。
“吱呀”,轻微的声音响起,钦瑞不由的一抖,缩进被子里,自己又幻听了,这里不可能有别的声响,他趴在被窝里,手不受控的抖着,心跳也不规律地跳动着,他甚至感觉要跳出胸膛了。
“叩,叩”钦瑞的耳朵竖了起来,他想抱住自己,但又不敢动。
“叩,叩,叩”钦瑞的精神忽然松了,这声音难道是真的?他轻轻掀起被子,慢慢的想去确认,“你要让本王等多久?”钦瑞静止了,他在被子里瞪大双眼,他已经看到从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了。
倾城就这样看着那一团一动不动就那样僵着,这鹰啊,应该是熬出来了,接着那白色的锦被,被一把掀开,坐起身的钦瑞银发纷飞,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坐在桌边的小王爷,他张了张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到自己说不了话,他索性也不纠结了,手脚并用地爬到倾城的脚边,双手捏着她的衣襟,许是感到了真实的触感,他一把抓住了王爷的脚踝,又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充满祈求。
倾城不动只是含笑看着他,钦瑞扶着她的膝头,渐渐跪直身体,用脸在倾城腿上蹭了蹭,再抬头小心翼翼的靠近。终于,小王爷伸出一只手,他忙把脸凑上去,在倾城手里蹭了蹭,犹嫌不够又亲了亲那手心。倾城捏着他的下颚,钦瑞乖乖的由着她来,倾城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抬头看他,这人竟眯着眼,那白色的睫毛上沾着水珠,“你真好看”。钦瑞缓缓睁开眼,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他显然有些急了,倾城摸了摸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