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坐吧”。
两人喝着茶,聊了些彼此关心的人和事儿,月晗来见他也只是担心月璃,打听了些他的近况,凤游也知无不言,那位小公子自跟在王爷身边便是盛宠不衰,这小王爷对他可真是独一份的偏爱,只有他的家人总是担心他失宠,想想还真是如人饮水。心知王爷一时也抽不出身,凤游便给月晗请了脉,还开了温补的方子。
不多时一位俊丽的小公子来请示午膳,说王爷那边已经同众将军开席了,月晗笑着吩咐直接摆在帐里,他与王妃一起。凤游看着那小公子不由的一惊,这南宫将军的名头,他在营里也是听过的,难道……月晗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便主动与他说了起来。这小公子是清河郡守的儿子,新年时大张旗鼓地送过来,将南宫默气的直瞪眼,但这清河郡守毕竟是地方官,又不好扶了她的面子,月晗便做主将人留了下来。原本是同情他年纪小,却不想近来不知自己有孕多思,还是如他所想那般,总觉得将军对这小公子多了点旁的意思。凤游语塞,虽说这南宫将军当初名声在外,但她与月晗在一处时,却被无数人津津乐道,南宫默对他也是真的好,难道这么快便变质了?浮云女子尊贵,变心的代价太小,他看了看月晗,他家远在赤月,这种事儿还真是一枚苦果。
在王妃拼命同情月晗的时候,南宫默正对着王爷大吐苦水,这月晗孕期多思,短短几个月将南宫大将军都快愁秃了。那来布菜的小公子倾城也见了,这郡守的心思大家都明白,至于这人嘛,其实也不难。一顿酒喝完,倾城与南宫默纵马出营,借着月色打猎去了,中朗将唐楚坐在教场上生闷气,奈何小王爷给的太多,为了今天晚上能吃上王爷与将军猎到的野味,唐楚还是忍着委屈悄悄将那梁小公子绑了,连夜偷出营,一辆马车将人送往自己的老家临城,办完事又回到自己帐里生气,所有的将领都给她开后门放水,让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偷人。自己打了自己右手一把,怎么就划拳输了呢。
坐在自己营中伤春悲秋的月晗,还不知让他夜夜难安的那个人已经在几十里外了,却还是坐在榻上长吁短叹。
凤游在执宣执砚的陪同下在营里走了走,才知小王爷出去打猎了,这人到了边境跟脱缰的野马一般。凤游无奈这小王爷按习惯这一夜是回不来的,他都看见士兵往教场搬酒了,便回帐沐浴更衣准备就寝。人还没躺下,被一身草屑泥土的东方倾城扛去了教场。吓的伯屿在后面追,哪有一点王爷王妃的样子,凤游却是习惯了,跟着她们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烈酒,放肆的笑,大声的闹,这样的倾城仿佛才是他熟悉的样子。
中途才想起正事儿的小王爷,向自家王妃讨要了一千两黄金,扔给了唐楚,闷闷不乐的中郎将顿时喜上眉梢,声音都大了不少。
“你划拳输了?”凤游宠溺的问道。
“怎么可能?”倾城瞪着一双醉眼,想了想才道,“她输了”指着唐楚凑近凤游悄咪咪地将午后的赌局交代了。
行吧,就这么被这个混不吝的王爷解决了,倒也是省事儿,就是粗暴了些,但谁让他月璃的哥哥呢,倒是像王爷的处事风格。
子时后,许多将领都醉倒了,凤游也给倾城留了空间。一身华服的小王爷与一身劲装的大将军席地而坐,抱着酒坛,从大婚讲到赈灾,从练兵讲到边境,这一年多的过往,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倾城活了二十年,南宫默却陪她打了十几年的仗,那是谁也比不过她们在彼此生命中的份量。南宫默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王爷,那可是她的魂儿,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