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游疯狂在脑海里一遍遍复盘帝都的形势,将人力,地形甚至敌我都想了。他要进城,还要进皇宫,必须带倾城离开,回不了碧霄阁就无法通知父皇母后。可就算鬼方知晓,他要怎么带走这一大家子,那可都是普通人啊,倾城不可能看着任何人去送死,影卫也不行,那就只能先离开帝都。
天色黑了下去,凤游带的人越打越少,这样下去就剩个坐以待毙的命,凤游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伯屿凑到他身边,“殿下,属下心慌的很,只怕事有不妥”。
凤游看他一眼,他又何尝不明白,“你护住我,我们必须进城”。
“殿下”,伯屿握着凤游的手臂,“术法伤人是要遭雷劫的”。
“倾城若有个长短,劈死我又有什么用呢?”
“殿下若有伤损,灵族全族都没有希望了,我们走到主上身边太难了,殿下三思呀”。
凤游激荡的心情,平静了,只一瞬,甚至感觉血都凉了,是啊,他们趁倾城肉体凡胎接近,用七情六欲爬上来,赌的便是有朝一日,赌主上的真心……可希望太渺茫了,如今倾城主已至六阶,她离归位不远了,她会怪罪他们吗吗?这算不算欺骗,如果倾城主归位,主上还是他的倾城吗?灵族真的会因为他一飞冲天,不用再苟活在鬼方那种地方了吗?
也不对,他爱的是东方倾城,是倾城主这个人,为了自己的爱人,他愿意遭雷劫,进天道,而不是权衡利弊,凤游挣开伯屿的手。
伯屿却一扬手荆棘丛生,困住了凤游的双臂,“殿下三思”。
凤游惊恐地看着他,“你,你放开”,这人哪还有一点平日里的恭顺,竟然这般对他,“你是母后派来的?”
“是,也不是博宇”伯屿守在他身边,生怕有人偷袭,“你身上有整个灵族的希望,我不允许你感情用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命你解开我要去救倾城”。
“殿下!”伯屿忙出声打断,双目却充血,“人,我可以去救,你,保证带灵族走出去”。
望着伯屿坚定的眼神,仿佛写满了他赴死的决心,“伯屿你扛不住,雷劫你会被烧光的,但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伯屿摇头后退两步,突然转身张开双臂。
“噗”一条骤然从土里钻出来的荆棘藤穿过了一个玄甲兵的胸膛,那人惊恐的张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色的血液,接着更多的人死于同一种方式。伯屿半张脸都变成了绿色的藤蔓,细小的藤蔓勾勒出人脸的样子,那绿色随着人死越来越多,颜色越深,没多久就变成了黑色。
“不,不要”凤游被长长的藤条送到了最后面,安稳地落在钦瑞的身旁,他目眦欲裂,这个伯屿他疯了,用术法阻拦人群最多被劈几下,雷劫狠了,也就是躺个几年,可如今他大开杀戒,天雷火会直接将他烧死,必须阻止这个疯子。
可凤游的衣袖被人一把抓住了,“殿下,晚了”钦瑞双手扯着他,眼含晶莹的在摇头。
凤游皱着眉,不解的看着已经落泪的美人,“咔咔”,凤游的疑惑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震惊,天道的惩罚,快则三日,慢则半年,如今这抓现行却是亘古不曾有的。“咔咔”乌云翻滚,雷声阵阵,亮闪闪的天雷在乌云中穿梭,时不时还冒着火光。